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乔道清用筷子敲着碗道:“正要开春了,这一曲倒也应景。”
答里孛淡淡的道:“必竟现在还是冬日,只怕差了些什么,成哥,你前日和我说起冬日好雪,不如你来一首新词,让大家听听。”
乔道清的筷子一顿,韩伯龙则是指了指李应,低声道:“就是你招来的。”李应却向乔道清、萧嘉穗二人一努嘴,道:“你们两个快想,给元韶作个枪手。”扈成恨不得抽李应一把掌,这作枪手也能直说,他气哼哼的道:“不如我们一人一首,先从大官人这里开始。”
李应打了嗝,道:“那个说得好,说不上来的,罚酒一杯。”说完抄起酒杯干了,道:“我罚完了,你们自便。”
韩伯龙和潘公也赶忙跟上,乔道清看着扈成那张苦脸,不由笑得打跌,拉萧嘉穗道;“圣僧,公主要听情郎的诗,我们不用献丑,只罚一杯就是了。”说完一仰脖也干了一杯,萧嘉穗向着扈成干咳一声,道:“那个……师弟,这个事……师兄就不保护你了。”说完也自把酒干了,他说得一本正经,李应他们不由得都被逗得大乐。
几个人之中,只有石秀慢了,袁景达则是只管吃他的,别人的话完全不理。
扈成抓住了石道:“三郎没罚酒,先来一首。”
石秀苦着脸道:“小官人,你饶过我吧,我从小就不会这些,不然……我罚一瓮酒就是了。”
李应倒了一大碗酒,道:“快喝,快喝,等你喝完,我们还要听小郎大作呢。”石秀抓起碗一口干了,道:“小官人,这回可没我事了。”
扈成还欲推托,就听雅间之中,答里孛轻声道:“成哥,你为我写一首词就这么难吗?”
扈成知道,答里孛一来治他一直走神,二来也是那日听了他说的‘浓淡由它冰雪中’之后,一直挂念,这才逼着自己的写。
男人到了这个时候,自然不能退缩,扈成大声叫道:“拿笔来!”
那歌伎早看出里面在挤兑扈成,也不相信扈成能写出什么,只是仍去取了笔墨回来,扈成向着萧嘉穗道:“师兄,你还得保护小弟,小弟的字难看,我说你来写吧。”
萧嘉穗刚要答应,雅座的帘子一挑,答里孛走了出来,道:“我来写!”和其他人不同,在答里孛看来,扈成说得那句‘浓淡由它冰雪中’那般有味,绝不可能写不出一阙词来,所以才要亲手把扈成的词给记录下来。
扈成倒了一杯酒饮下,沉思良久,起身道:“虽然春近,北地仍是雪多,我就以‘春雪’为题,却做一首词吧。”说完深吸一口气道:
“巧沁兰心,偷黏草甲,东风欲障新暖。谩凝碧瓦难留,信知暮寒轻浅。行天入镜,做弄出、轻松纤软。料故园、不卷重帘,误了乍来双燕。”
“好!”乔道清猛的一拍掌,道:“如此长词,婉转低回,不比苏学士的春意差了。”
萧嘉穗眉头一展有些惊异的道:“贤弟这是新词牌啊。”
扈成差点没被呛死,他虽然也学过诗词,但是对词牌这些东西真心不了解,他不知道,北宋初多小令,柳永喜做长词,后世才一点点的流行起来,但是到了南宋的时候,很多人对词牌的限制感觉到不瞒,于是吴文英、姜夔等人开始制做新得词牌,而扈成剽窃来的这首‘东风第一枝’词牌就是南宋才有的。
扈成抓耳挠腮,有些想要耍赖不想再说了,答里孛正被搔到痒处,急声道:“都别吵!”然后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扈成。
扈成被看得脸上发热,心道:“老子不管了!”跟着又道:
“青未了、柳回白眼。红欲断、杏开素面。旧游忆著山阴,厚盟遂妨上苑。寒炉重暖,便放慢春衫针线。看凤靴,春乘归来,笑语盈盈相见。”
扈成把后面三句改了几个字,念完之后,回头向着答里孛看去,答里孛快速写完,再看那后面的三句,不由得脸上升起一丝晕红,想到丝丝春雪飘落,她骑着马春游回到他们未来的家里,和扈成遥遥相对,她露出笑着向扈成打着招呼,不由得心都醉了。
宋时写词成风,就是村夫老妪,都能诵几句词,在坐众人,除了韩伯龙在辽国长大,没有多少墨水,石秀自小不爱这些,袁景达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潘公似懂非懂之外,乔道清在山里学过诗文,萧嘉穗家学渊源,李应了出身不俗,都能听得懂,不由得都露出爱昧的笑容,看着扈成
雅座之中,潘巧云听着那词,只觉心动魂摇,她虽然是出身屠户之家,可是自幼好学,长成之后,也曾痴醉于诗词美丽的世界之中,而初嫁之时,那王押司虽不是十分文才,却也和她能谈论到一处,但是再嫁之后,却是让她失望透顶,本来爹是杀猪的,就让她心里厌恶不已,偏嫁个人升级,干脆以杀人为职业,再也没有人和她说什么诗词了,想到这里潘巧云心中更痛,不由得流下泪来。
迎儿是知道自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