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府的前院被扈三娘一闹,乱成一团,则这个时候,高府的后院,也乱了,原来就在扈三娘进入高府的一刻,那‘花蝴蝶’也来了。
这‘花蝴蝶’本名叫江若兰,家里是绿林大家,他父亲名唤江义,一生在绿林里与人争斗不休,平生喜戴白毡笠,故江湖人称“白毡笠“江义,只要闻名,无不避让,那张立仁少年时也在江湖中行走,得到了江义父亲的赏识,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但是江义却因为张立仁一心求官,而和他关系不睦,只是对自己那个外甥张雪梅,却是喜欢得很。
江义和张立仁一样,都只有一个女儿,五年前江义不幸患了风瘫,被他的大弟子‘巨灵神’卞祥接到积霞山卞家庄生活去了,平日老家武丘镇的事都只有江若兰一个人处理,这江义在卞家庄住着,也不管外面的事,偶有一天,他的二弟子‘赤发灵官’山士奇到卞家庄去看他,说起林冲的事来,江义几希没气死,把江若兰好一顿臭骂,打发下山来接张雪梅去卞家庄生活。
只是江若兰下山之后,巧遇韩存保,那韩存保也不知怎的,一眼就看中了江若兰,虽然知道了江若兰的身份,却仍然不要命的追求江若兰。
江若兰本来打得主意是把张雪梅接上就回家,没有想到她来的时候,张立仁正好得闰病,而且是急病,不出三天就死了无奈之下,只得留下陪着张雪梅,其间得知自己的家乡有人用自己的名号做恶,出去解决了一回,没想到再回来的时候,就碰上了高衙内抢亲。
江若兰想着张雪梅知道了林冲没死,会开解自己不再寻死了,而韩存保也在她可以借助着韩存保的帮助,溜出东京,回积霞山卞家寨,谁想到张雪梅知道了林冲没死,更坚定了要寻死,说是绝不能让林冲的英名在她身上给污了,江若兰劝也劝了,骂也骂了,一点用处都没有,只得让锦儿看住了张雪梅,自己出来透口气,本来她想把胸中的郁气向韩存保说说,也好轻松一下,谁想到韩存保又被家里的人给找走了。
郁气不散的江若兰越想越怒,干脆就潜进了这太尉府来杀那高衙内来了。
江若兰是绿林出身,自然不会像扈三娘那样没头苍蝇一般的瞎撞,她进来之后,先抓了个更夫问出来那高衙内的所在,随后潜了过去。
到了高衙内的屋子外面,江若兰舔破了窗纸,向着里面看去,就见高衙内坐在屋子里,左右十几个帮闲围了一个圆,不住的叫着:“快斗,快斗!”却是一伙人闲来无事,在这里斗虫儿呢。
江若兰心中暗道:“姓高的畜牲,你把我姐姐一家逼得家破人亡,你还在这里玩什么虫子,姑奶奶就让你和虫子一起去了吧!”
想到这里江若兰拔了点钢锽,历声叫道:“高狗少!你给我拿命来!”身子纵起,一下把窗户给撞碎了,人如飞鸟一般闪了进来,手里的钢锽一动,四五个帮闲都被点翻在地。
高衙内怪叫一声,丢了虫罐子,转头就跑,江若兰一脚把那斗虫的大桌子给踹翻了,上面的虫罐子都被压在下面,江若兰跟着一脚上去,踩在那桌面子上,下面不管是‘常胜将军’还是‘金头太岁’都被压成了一滩虫浆。
高衙内这会一头钻到了一面屏风的后面,江若兰怒吼一声,跟着冲了过去,只是屏风哄然倒下,那党世雄带着七、八条恶汉,举着一张大网,冲出来,向着江若兰的身上罩了过来,这是高衙内对付抢来的烈性女子用得,党世雄他们在这屋里玩虫,也没有带刀剑,这会就把这个东西给用上了。
江若兰被逼得连连后退,党世雄趁机从墙上摘了镇房宝剑,飞身冲了过来,向着江若兰就劈。
江若兰舞手里的钢锽和矮个党世雄斗在一起,两个人你来我往,斗了七、八个回合也分不出胜败,高衙内这会壮着胆子探出头来,看着党世雄一时拿不上江若兰,于是招呼了那些帮闲,就捡了桌子上的玩器,向着江若兰丢去。
江若兰被丢得分心,党世雄看到机会,大吼一声:“给我裹!”几个打手抓着大网不要命的冲了上来,左右跑动,就把江若兰给裹在里面了。
江若兰拼命挣扎,却是怎么也挣不出去,党世雄哈哈大笑,道:“贼子,我看你还有什么办法!”高衙内等人也都走了出来,指着江若兰谑笑,高衙内吊着他的鸭子嗓道:“看这刺客的样子还是一个娘儿,你们把她那家伙抢下来,看衙内我用枪戳她!”
几个帮闲过来,就要抢江若兰的点钢锽,也就在这个时候,呼的一声,屋里的灯一下全灭,屋子里只有外面透过来的一点点的光亮,阴森森的好如鬼火一般,一个一身穿白,脑袋上顶着一个高尖帽子,嘴里那舌头伸出来二尺来长的家伙一蹦一蹦的进来了。
高衙内只看了一眼,吓得尖声叫一声,捂着脑袋四下乱扎,一头扎到他小妾的尿盆里去了。
党世雄胆子豪壮,怒骂一声:“那里来的家伙,在这里扮这鬼怪!”说着冲过来向着那东西就是一剑,当的一声,宝剑被震得从中间断开,半截剑尖崩飞开来,那鬼物什么事都没有,凑过来贴着党世雄的脸舔了一口,党世雄只觉得半边脸冰凉,一股寒气直渗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