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违拗点头答应。
扈三娘从躺椅上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进了屋子,扈三娘把桌子上的冷茶喝了两碗,这才砰砰乱跳的心给压住了,她思忖一会,就走到了一旁的小隔间里,这里自武松走了之后,扈三娘就请了一尊佛像,供在这里,晨昏上香,只求保保佑着武松。
这会扈三娘把香点上,就插在炉里,向着那佛像叩了一个头,轻声道:“佛祖保佑,都说梦是反的,若信女刚才那梦只忧思过虑就请……烟气笔直,不做二样,若是那梦……是佛祖给信女警示,就请……。”
扈三娘咬了咬牙,她终不愿意向坏的地方想,所以说了一个不可能的事:“若是那梦是给信女的警示,三根香的烟气,都像下走,笔直不散!”
扈三娘话音刚落,就见飘散散的香烟突地拢住,然后三道烟同时向下,好像垂下的丝绦一般,而且有风吹来,全都不散。
扈三娘恐惧的看着那三道烟,手里的佛珠串子啪的落到地上,摔得散了开来,一张小脸煞白无血。
“姑娘,姑娘?您没事吧?婢子进来可以吗?”那贴身待女担心扈三娘,一直在外面,听到声音急忙过来,扈三娘历声道:“不必,别进来!”那待女害怕,却又不敢违了扈三娘的命令,只得站在外面,小心听着动静。
扈三娘平静一会,坐了起来,双手紧握,暗道:“佛祖给我警示,那二哥必是有事了,而且那矮子也是真的……。”想到那矮子一脸猥琐的来抱自己,扈三娘就是一阵恶心,心道:“我见过二哥那等英雄了,要是让我去配那矮子,那还不如杀了我呢!只是二哥……。”
扈三娘心里一疼,忖道:“二哥是个英雄,自然不能忍那一腔恶气,这才被人害了,我要在他的身边,就是被人害了,我们两个也能一起承受啊!”
扈三娘猛的站了起来,一个念头就在她的脑袋里转:“不错,我要是和他在一起!”
这个念头一出来,扈三娘就再也抛不下了,思忖一会,把自装扮的没有什么异样,这才从佛堂出来,那贴身侍女就在外面,眼看扈三娘没有什么变化,这才放下心来。
扈三娘熬到了晚上,吃过了饭之后立刻就上床,贴身侍女虽然奇怪,也只以为扈三娘累了,就服侍扈三娘睡下。
天交四更,扈三娘从床上下来,小心翼翼,不让自己惊动了那待女,把自己装钱的匣子拿过来,从里面倒出来十几吊钱,还有二十来两散碎的银两,扈家家规甚严,也没有多少银子给她,这扈三娘颠了颠只怕不够,又把自己从小到大得的首饰、配物都包了起来,然后又取了扈成给她做得那个‘丫’字型弹弓,还有扈成特意给他烧得一百枚铁弹丸,分别系在两侧腰间,然后将红绣鞋宝刀背在背上。
扈三娘想了想,又寻了一块面纱带在脸上,取了几件衣报打了包裹,换了快靴,这才从屋子里摸了出来,到了外屋,一掌把睡着的待女给劈得晕了过去然后就那样摸了出去,到了后庄门处,隐了下来。
扈家庄里住得庄客、庄户什么有数千人每天都有人出入,这后庄门五更就开了,扈三娘提着她的小包裹就出去了,看门的只道是庄户的女眷出去,甚至都没有一个人过来盘问,就任由扈三娘从这里出去,离了独龙冈,一路向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