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端顾不得看地上的死人,转身回院,就见潘临的屋门和窗户被刀搠得七零八落,再有一会就要被搠开了,不由得暗叫:“好险。“上步过去大声叫门。
潘临这会把门给打开,这家伙不愧是积年的老屠,这会竟然还能站得住。
皇甫端沉声道:“那些既然都是契丹人,只怕院子里死得人也有不一样的身份,还是尽快报官的好。”
潘临听了急忙道:“哥哥说得正是!”颠颠的跑到前面,把那些凑在一起正对付酒喝的干儿子吼来一个,让他们赶紧到都监府去报信,另外又吼了一个,去府衙上报官。
皇甫端得了空四下去找刚才仗义出手的挑柴大汉,但是人早走了,也没处寻去了。
接到消息的扈成、萧嘉穗、叶天寿三个人匆匆赶了回来,本来和他们谈得投契的杨雄也要跟来,却被杨温给拦住了,只让陈千跟着过来。
几个人到的时候,官府的缉捕使臣也到了,陈千过去问情况,扈成他们则跑去看自己的人,看到只有郓哥受了一点轻伤,其余的人都没有什么事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潘临在前面不停的和那缉捕使臣说着王应来闹事的事,恨恨的道:“这必是王应那贼子找过来的。”
扈成听了一会,眉头微皱,那王应就不像是一个要杀人的,而且那王应就算是丧心病狂,也应该直接杀到潘家来,但是听皇甫少良说得情况,那些黑衣人很明确的就找上了对面院子里的租客,这可不像是王应他们的行为。
扈成征得了衙役们的同意,到了对面的院子里看那死尸,叶天寿也跟了过来,她听皇甫端说来人是契丹人,心里就藏着一点怀疑,这会过来,就见那些人身上的伤都是朴刀的伤痕,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可是一抬头看到了倒在墙角处的何清,那背心处小指般圆圆的一个小洞,不由得心下一突,急忙过去,仔细看视,天山勇那只弩箭叫‘一点油’叶天寿好生喜欢,缠着天山勇学到手里,练得比天山勇还好,岂有看不出来的道理,不由得心里突突乱跳,四下看看没人,急忙一脚,把何清的尸体给踢得翻了过来,把那伤口给掩住了。
扈成看了一会,只恨自己没有法医的本事,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只得回来,就听见那缉捕使臣在向陈千保证:“大人放心,小的就去抓那个王应,此事断与他脱不了干系。”
扈成忍不住道:“我那朋友说是契丹人干的。”
缉捕使臣暗烦扈成多事,只得道:“不知道是那位英雄看出是契丹人的?”
萧嘉穗把皇甫端引了过来,缉捕使臣耐着性子道:“你从哪里看出他们是契丹人的?”
皇甫端:“老夫听他们急得时候,说了一句契丹话,这才猜他们都是契丹人的。”
那缉捕使臣听了这话就算占住理了,道:“城里契丹流浪的人不少,做打手的也多,只凭一句,却是做不得数,等我们抓到王应再说吧。”说完带着何涛他们的尸体,自行去了。
陈千向扈成道;“扈壮士,你们却先歇息,十天之后,就是榷场开市的日子,我自然会安排你们下场。”说完带着人就想走,扈成放心不下,道:“陈将军,我多一句嘴,这些杀人的,心狠手辣,只怕当真是契丹人也不一定,您回去之后,还是和杨都监说一下,千万小心才是。”
陈千不以为意的道:“扈壮士过虑了,这里是边境北地,人都凶悍,一句不和就有杀人的胆子,倒也不一定就是契丹人。”说完自带着人走了。
扈成无奈,只得转身回来,潘公这会歇过精神来,又备了酒肉,几个人就在潘家畅饮了一番,商量着等榷场开的时候,下去看看,然后再联系那‘金毛犬’段景柱,寻找机会,在北地盗马,至于怎么运回去,有杨温的关系,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天山勇回到货栈,把发生的事都和宝密圣说了,宝密圣不由得顿足道:“你啊!我们的目地就是杀了那些跟着公主的鹰爪子,就算是别人看到,又能如何?你去杀他们做什么啊?”
天山勇恼火的道:“我也没有想到那老头的手段那般了得,偏又冒出来一个好硬的点子,现在却怎么办才好啊?”
宝密圣道:“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人,但是你们杀了那么多的人,官府没有不插手的管理……那拦路虎是个小心的,要是他戒备起来,只怕二大王想要攻城就难了?”
天山勇悔得不住的打自己的头,叫道:“那现在怎么办?”
宝密圣想了想道:“二大王也不想打这一仗,只是公主不听话,怕带不回去她,这才进攻雄州,不如我们传个假消息出去,只说这几个人做买卖坑了契丹商人,先把这件事让过去,然后……。”
宝密圣正说着,一个小伙计进来,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宝密圣眼睛一亮,道;“这回更容易了。”
天山勇急忙道:“怎地?”
宝密圣把官府抓王应的事说了,然后道:“让我们的人出去,只说我们是接了王应的活,帮他杀人,但是却杀错了就是了。”
天山勇道:“我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