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成一行人在皇甫端家里住了一夜,然后转路向高唐,这段道路萧嘉穗精熟,也不穿城过府,只是寻近路前行,他们三个人都有一身武艺,就连扈成也杀过人了,所以倒不怕有剪绺的小贼。
扈成心里疑惑,事后偷偷问过叶天寿,怎么敢那么大胆就出手杀人,叶天寿不以为然的回答:“在北边闲来无事,拿活人当猎物射着玩得时候多了去了,哪个月不杀几个,这也算是个事?”
扈成好一阵心塞,心道:“看着美柔柔一个小娇娥,怎么却是一个杀人的女魔王啊。”
三个人非止一日,到了高唐县境内,眼看就要见到恩师了,萧嘉穗颇有几分激动,扈成却是另有一翻心思,他提马和萧嘉穗并行,道:“师兄,你见过师父说过的那位时师兄吗?”
萧嘉穗摇头道:“我没有见过,当初师父离开阳谷的时候,给我在寺里留了一封信,那上面写明,这个师弟是他乡中人,和他学了一点不入流的本事,只是人还机灵,让你我多照看他。”
萧嘉穗一边说一边取出一封信来,交给了扈成,说道:“师父说你来看他的时候,才让我把这信给你,还说给你准备了一件兵器。”
扈成接过信来,就在马上打开,草草看了一遍,倒也没有写别的东西,他对时迁的兴趣没了,但却对明月长老没有说明的这件兵器非常感兴趣,他到现在也没有一件趁手的兵器,这样时间长了,没有办法打傲武功,对他以后的发展非常不利。
叶天寿也来了兴趣,道:“萧圣僧喜欢用什么兵器?就是这铁杖吗?”
萧嘉穗点头道:“这铁杖是我家传的本事,按着我们萧家的规矩,只有遁入空门的人,才能学这铁杖。”
扈成坏笑道:“对、对、对,他家就爱做僧人。”
萧嘉穗白了一眼扈成,却也没有说什么,原来萧嘉穗的老祖是南梁武帝的亲弟弟萧僧达,那梁武帝是宗教狂人,曾经六次出家,后世和尚不能吃肉的规定就是他制定的,只是六次出家的结果却是国贫民败,并引发了‘侯景之乱’让大梁几希亡国,不过萧家并没有因此而抛弃信教,而是信得更历害了,还制定了每代之中,都要最少有一个弟子舍身出家,萧嘉穗就是这一辈之中舍身的,他身上有度牒,是合法的僧人,只是还没有给家里传宗接代,所以才一直没有剃头。
扈成笑着又向叶天寿道:“师兄其实精通三件兵器,这降妖宝杖是他们家祖上留给舍身弟子的,另外师兄还精于剑术、刀法,曾一琴一剑随吾师走天下,被人称为‘五绝圣僧’意外‘琴绝、剑绝、刀绝、杖绝、法绝’。”
叶天寿笑道:“我还不知道萧兄有这些本事,我最爱的就是用剑,家里也信佛,若是有机会,倒要讨教了。”
萧嘉穗摆手道:“你不要听师弟胡说,我学得都只是皮毛,那里能称得上一个‘绝’字啊,叶兄弟愿意学,等见了我的师父,向他人家请教,那才知道什么是‘绝’呢。”
三个人说话之间,已经近了高唐县,萧嘉穗却不进城,带着他们转路下了乡道,走了一会,道:“你们看,那里就是琉璃寺了。”
扈成和叶天寿抬头看去,就见一个红檐角,遥遥可见,远处望去,好欲飞起来一般。
萧嘉穗用力催马,道:“我们快过去。”三匹马飞奔起来,急向前冲,叶天寿的银镏白最快,好像一道白光,直冲出去,眼看就要把扈成和萧嘉穗给甩开了,就见叶天寿突然勒马,银镏白人立而起,咴咴长嘶,在它的前面,有个黑色的圆球,怪叫不休。
扈成的心猛的一跳,急催马过去,尖声叫道:“叶兄弟!”
叶天寿带马一转,银镏白向着旁边一转,两个前蹄重重的落下,叶天寿恼火的道:“没事,不知道哪里滚出来这么一个人!”
说话的工夫,扈成就到了,就见那黑球是个抱在一起的瘦男人,他捂着脑袋,哀哀直叫,不停的喊着:“你们有马就了不得了?踢了我们穷人就完了?快陪钱!”
叶天寿恼火的叫道:“胡说八道,我的银镏白哪里就碰到你了!”
那黑瘦子抬起头来,凶恶的叫道:“两只蹄子都碰到我了!”
扈成这会一怔,那人生得鲜眼黑瘦,枯干矬小。正是:
天南地北小脑瓜,滴溜乱转鹞子跟,白眼珠碧绿,黑眼珠焦黄,鹰钩鼻子,薄片嘴,一口黄板牙,十五根胡子,七上八下,左拧右钩,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这是时迁!”扈成差点喊出来,《水浒》一传之中,最难看的一个人了,也是‘火烧祝家店’导致‘三打祝家庄’的罪魁祸首,让‘祝、李、扈’三家亡庄的祸头子。
扈成一看到时迁就气不打一出来,心道:“反正这会没有相认,我打他几下,师父也怪不得我。”于是跳下马来,叫道:“你是不是讹人呢?”
黑瘦汉子一翻怪眼叫道:“那山沟窜出你这么大耗子来了?瘦爷我是讹人的人吗?”
扈成颇有兴致的道:“你是,从你这长相来看,你不但是个讹人的人,还是摸金的,偷东西的,我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