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所谓的天赋异禀之人,或许,在当代同龄人之中,我是真的杰出。可纵观整个波澜壮阔的魔法史,我不过是浩瀚星空中一颗微不足道的流星。但,雅典娜,如果你因为我这不足一提的实力而小看整个魔法一脉的话,你必定会后悔!凝聚了无数先驱智慧的魔法,所能展现的威力,早就超越了元素诸神!”
那细微的呢喃声,仿佛是在说给身前的雅典娜听,又好像是在告诫着自己!一身崭新的魔法袍已经被纷飞的魔力漩涡切割的支离破碎,原先白皙的皮肤已是伤痕累累,凌乱的发梢被不断渗出的汗珠侵蚀着,飞舞着。
这一幕落入到远处观战的陈锋眼里,都有些于心不忍。连他都能看得出,一代法尊林霜,被这一记蓄而不发的攻击彻底拖垮了。那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根本就挤不出任何精神力,去完成这也许是汇聚了无数先辈心血的超级魔法。
可她为什么还不放弃?与法尊只见过几次面的陈锋,对这个美丽的女人,印象只停留在寡言之上,所以,他想不明白,林霜战斗到这个程度的意义究竟何在!什么样的仇怨,能让她对天之骄女雅典娜做出这种自杀式攻击。
直到若干年后,垂垂老矣的陈锋,回忆起这一段往事的时候,才真正理解林霜此刻战斗的执念来源于何处。原罪之狱第119天,混乱之城中,我觉得这天我将终生难忘,已经遍体鳞伤,本应匍匐在地的魔法师在吟唱。法尊林霜在此,那简直就是凛然绽放的绯色之花!
“真.全天.星辰!”
随着最后的咒语念出,林霜的身体在溃散,那释然的目光,带着卸下重任后的轻松。透过那绚丽的星光,陈锋仿佛看到了一些回忆的碎片,一个背负使命的豪门少女,为着一份倾心与知遇之恩,背上了一生的责任枷锁。
为着胸中的信仰与爱情,承受着诸多的误解与指责,直到生命走到尽头的那一刻,当一切回到起点之时,她,不过是一个误入浊世的天真少女,想要追逐的,不过是一份纯真的感情!
抬头仰望着如暴雨般袭来的漫天星光,雅典娜长叹了一声。难度系数超乎想象的终极咒法,还是成功打出来了。为此,林霜付出的代价,是整个大陆魔法师一脉的全部!就冲着这份觉悟和信念,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只可惜,她们走在了错误的方向之上!而这个错误的方向,是不会带来正确的结局的,就如眼前这般!
丝毫没有抵抗打算的雅典娜,就这么坦然的迎着坠落的星光,任由这蕴含了极致力量的超魔法穿体而过。意识已经接近溃散的林霜,看到这一幕后,难以置信的骇然充斥着她那美丽的双眼。
如此恐怖的力量,居然对雅典娜不起丝毫作用,这怎么可能!即便是现世中的大首领,面对这样的攻击也是非死即残的下场!可打在雅典娜身上,却是如轻风拂过一般,这个女人,难道真的是不可战胜的存在吗?
“匪夷所思,对吗?小丫头,身为繁星之超魔法的唯一继承人,你也许明白,这星辰魔法之所以强大,是因为它借用的,是天道的力量!可你不懂的是,吾之存在的意义!吾就是天道之化身,秩序之具象!以天道之力攻击天道本尊,能产生什么效果?”
不知是被林霜之执念所感动,还是被这发攻击带来的效果所震撼,雅典娜在林霜意识消失之前,还是给出了一个答案。一个来得太晚,看似毫无意义,却又足以让这一代法尊瞑目的解释!
天道本尊吗?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攻击没有效果,难怪无敌于三界,雅典娜力量之上限在哪,这个困扰了众生几万年的问题,其实是个没有答案的玩笑。天道无始无终无穷尽,由此转化出的具象,怎么可能有上限可言!
只是,雅典娜,也许你自己都不知道,不知何时开始,你已经不再是天道的化身,秩序之具象了!因为,那完全由天道转化出的星光,是穿过了你的身体,虽然没有带来伤害,但是却不是直接与你本尊完成融汇!
知道这当中的区别吗?区别在于,天道把你当成了同类,所以不伤害,但是,你不再是本源了!天道无穷尽,可你,不是了!天之骄女坠入凡尘了,世界的希望,自由的希望,真的到来了!背负着责任而诞生的少主呀,属下没能兑现承诺,将您带回现世。可身为命运之子的您,已经有足够的力量,去继承英雄的信仰了!
深深的看了陈锋一眼,林霜带着微笑消逝了。随着一缕流星般的光芒倒冲天际,依然占据着天空的星辰图上,黄道十二宫中,新增了一颗闪烁的主星。
与此同时,铁炉堡的地下密室里,象征着林霜的本命石悄然黯淡,这让在这里守护了数个昼夜的三尊为之一愣,随即流露出了深深的悲伤。一代法尊,就此陨落了!遥想二十年前,先帝出征之际,曾握着他们四人之手,反复交待过。
帝国能延续多久,不取决于继承帝位之人,而在于拱卫王室的四尊!倘若四尊能齐心协力,以法尊之谋略,兵尊之御兵,药尊之睿智,刀尊之强盛,即便是与整个世界为敌,帝国也可屹立不倒!那会,为了表明决心,他们四人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