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弥漫,在雪山的另一头。
一道忧伤的身影走在雪地上,冰莲妖将,素雅的衣着早已被泪水***满天的大雪,也掩盖不住她满脸的忧伤,心寸寸的疼痛。
轻踏着雪,向着青山的方向走去,不愿再稍作停留,不愿再悲伤,不敢再回头看一看那道身影,那梦中时常出现的人,怕经不住心的疼痛,再也不愿离开这片雪原,离开那道身影,看他一眼便心满意足了。
她轻缓的向前行走,步子是软的,眼眶是红的,满含深情的泪水在流淌着。
她在欺骗她自己,她千万个想留下,然而不得不走。
是面对,还是逃避?
她向青山走去,泪珠湿了脸颊,颗颗饱满的泪珠晶莹般的滚落。
寒风透过衣裙,侵蚀着她雪白的肌肤。
泪是凉的。
雪原的泪是刺骨的凉。
犹如她的心一般冰冷。
……
……
雪岭间,银色的长袍被寒风吹动,孟惊魂看了看黑色被点燃的夜空,那是黎明将要来临前的最后绽放。
目光如炬,望向了那道咒骂的戴着银色面具的身影,那种熟悉且悲伤的情感不自觉的涌上了心头。
“你是谁。”孟惊魂问道。
“哈哈哈……”
嘶哑的笑声,极度刺耳的在天地间传开,
“我是谁,哈哈哈……,我是跟你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的人,是要杀你的人,我今日来,是向你索命的,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那面具之下的面孔都在愤恨中变的丑陋不堪,扭曲恐怖,神色狰狞阴森,有着滔天恨意,内心犹如火山爆发般的猛烈,洪流决口般的凶猛,那眼神凶恶无比,恨不得吃孟惊魂的肉,喝他的血,剥他皮,撕碎他,还尚不解恨,那种邪恶恐怖的眼神看的让人毛骨悚然,心惊胆跳。
戴着银色面具的老者因为激动,浑身剧烈的颤抖不已。
银色面具的老者看向了那倒在风雪中第三杀手藏封的身影,他很不甘。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都杀不死你。”
他恨意满满的在风雪里咆哮着,他先前的一切准备足够强大,充分的准备,足够杀死很多人,甚至那度过天地劫成就圣人境界的强者,在不留意的情况下,都会重伤。
那些专门为杀人而生的杀手,为灭掉对方而培训的强者,他们是以身而杀,与目标同归于尽的方式,来取胜的。
更何况,他把影神剑都给了这个天下第三的刺客,藏封,作为酬劳,请他出手,偷袭孟惊魂,然而依旧没有成功,反而身埋雪域,剑断人亡。他是多么的愤怒,多么的不甘。
他的恨把风雪都染红了,他极致的辱骂诅咒起来。
“今日,拼尽一切,我就算用这条早该死去的性命也要撕下你的一块肉来。”他愤恨要吃人的样子在风雪中怒吼道。
“苟言喘息的活到今天,就是要看到你不得好死的样子。”
“你该死,该死。”
风雪中尽是辱骂的声音。
天地间一片的雪白,风声,雪声,骂声,掺杂在一起,向着远方飘去。
那么,这个面具人到底是谁?他与孟惊魂之间又有怎样的仇恨?
又是怎样的仇深似海呢?
风雪在飘,挺拔的松枝轻轻抖动,寒冷刺骨。
仇恨比风雪更寒冷,在刺骨的雪风里,那银色面具人缓缓的摘下了面具。
那是一张皮肤干燥,皱痕满面,狰狞恐怖的苍老面庞,因为那惊天的仇恨,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眶凹陷,痕迹斑斑的阴森老者。
他那凶狠的眼神凶恶的盯着孟惊魂,无视风雪,无视他物,表情都因为长年的不见天日,变得可怕恐怖,由于恨意挂在心中和浮现在脸上,更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使者一般,叫人心慌不已。
“孟惊魂,今日,你走不出雪原的。”
“血债血尝,我要杀了你。”
“我要为六百年前,毁灭我朝,杀了你。”
“我要为我朝的大帝陛下,杀死你,报仇雪恨。”
“我要为数百年来,我们东躲西藏,暗无天日,不见天光,杀死你。”
满天风雪,满天仇恨,落到这片雪原上,似乎回到了百年前那血流成河,残垣断墙,尸横遍野,痛苦难堪的画面,那惊天动地的大战场景。那令孟惊魂痛苦根源的一幕,都浮现在眼前了!
当孟惊魂听见百年前的王朝血恨,那平静如水的清秀面容也变得的凝重起来了。眼角的忧伤不自觉的流露了,心碰的一声,好像在炸裂,阵阵的疼痛。
那是孟惊魂最痛苦的一方土地,是他流尽眼泪,眼眶红润的伤心地,是他寻梦的开始,是他日日夜夜难以入眠的痛苦处,是他失去最珍爱的心上人之地,是他哭了七天七夜,雨不断飘落七天七日的地方。
孟惊魂一切的忧伤,痛苦,难过,自责,伤心,不甘,悔恨,愁闷,寂寞,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