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迹罕至的绿地里,偶尔响起一两声流浪猫的惨叫,应该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吧?
片刻之后,张子安望着满地血淋淋的狼藉,还有那成对的、冒着热气的蛋蛋,不由地叹了口气——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雪狮子在这里完成了大杀特杀,差点就要超神,兴奋地上蹿下跳,“喵喵喵!世界上的公的又少了几个!”
“别舔,这些流浪猫不知道带没带病菌,把你的爪子往这里面洗洗。”他指着一瓶消毒水,示意让雪狮子在里面洗爪子。
“切!婆婆妈妈的臭男人!”雪狮子瞪了他一眼,但它也不想感染上莫名其妙的病菌,不然会影响它和菲娜的感情,于是依言在消毒水里把爪子洗干净。
洗完之后爪子不仅干净了,还带着一股怪怪的味道,令它暂时失去了舔爪子的兴致。
几只公流浪猫缩在笼子里瑟瑟发抖,胯下滴滴答答粘连着血水,它们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喵喵喵!老娘不明白的是,为何你还要让老娘在它们的耳朵上划一道?”雪狮子斜睨着他。
他答道:“这是为了做记号,标记出哪只猫割过蛋蛋了,否则不就弄混了?”
这也算是一种约定俗成的方法,给流浪猫做过绝育后,通常会在它们的耳朵上剪一角,其他绝育人员看到了,就知道这只猫已经做过绝育,以免造成资源的浪费。
“切!还用做记号?你会把男人和女人弄混么?是公是母,还是不公不母,老娘一眼便知!”雪狮子哼了一声,目光从他的裤裆上移,左看看右看看,“你选哪只耳朵?”
“哪只耳朵也不选!我才不用你给我做绝育!”张子安坚决拒绝。
“哼!那老娘只好到时候随便选一只,让别人都知道你的蛋蛋被割掉了!”
失去蛋蛋的公猫们充满怨念地盯着雪狮子,它们本能地总想低头去舔伤口,张子安打算把它们带回宠物店,给每只猫都套上伊丽莎白圈,以免影响伤口愈合。
弄完这里的事,张子安又去拜访李氏夫妇。
李氏小吃店最近生意一直不错,现在是早餐时间已过、午餐时间未到的短暂闲暇,李氏夫妇正坐在柜台旁边算账。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生面孔的男青年,戴着眼镜,蹲在地上逗猫。
“李大爷,你们这里的猫,还剩下几只?”张子安环视店内,只看到两只猫。
“我们正想跟你说这事——店里的猫大部分都被人领养走了,我们商量着想问诊所那边还没有别人遗弃的猫。”李大娘迎上来答道。
张子安点头,“被遗弃的猫暂时没有,不过有几只流浪猫,等给它们做完绝育和注射完疫苗,再观察几天就给你们送过来。虽然是流浪猫,但应该是被前主人抛弃的,还算比较亲人吧。”
“那太好了!顾客最近总是抱怨猫少,都不愿意来了!”李大娘喜滋滋地说。
张子安以眼神示意戴眼镜的男青年,低声问道:“那人是……?”
“也是申请领养的,正在考察期。”李大娘同样低声回答。
“那就这样,我还有事,先走了。”张子安看看时间不早了,提出告辞。
从李氏至尊吸猫小吃店出来,他开上五菱神光,再次驶往海边,做每天的例行任务。
抵达海边之后,他刚一下车,就看到有一只奇怪的鲸鱼风筝在低空里摇摇欲坠。
“爸!你做的这是什么烂风筝啊!根本飞不起来!”
“这不怪我啊!今天的风大!而且风向混乱,一会儿刮东风,一会儿刮北风,就算是再好的风筝也飞不起来啊!”
张子安踏上海滩,远远听到海风带来熟悉的对话声。
走近一看,果然又是老黄和小志父子俩在海边放风筝,但今天他们放得很不顺利,鲸鱼风筝始终飞不起来,或者飞起二三十米高又落下来,还险些落进海里。
小志不断地抱怨,而老黄拼命辩解。
鲸鱼风筝的骨架做得倒是像回事,但画风惨不忍睹,根本不像是鲸鱼,能令张子安认出是鲸鱼特征的,只有头顶位置的鼻孔与头部两侧的鲸须。
“早上好。”张子安扬起手,打招呼道。
老黄和小志同时回头一看。
“哟,老弟,你也来啦!”
“叔……不对,哥,你看我爸做的这风筝,简直太烂了!根本飞不起来!”
“就说是今天的风向不对!”
张子安呵呵笑道:“你们真是好兴致啊,天天来海边放风筝。”
“咳!这段时间没什么事,就请假多陪陪孩子,过了今天就没时间了,又要去外地出差,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老黄叹了口气,声音中充满中年男人的无可奈何,“倒是老弟你,不用上班吗?”
“我……算是个体户吧,开了一家宠物店,闲工夫比较多。”张子安不想过多地打扰父子俩难得的相处时间,寒暄了几句便想去干自己的事。
“宠物店?”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