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凝今天为了方便进山穿了一身男装,洁白的西装西裤和白皮鞋,灰色马甲和暗红色领带,头上还戴了一顶毛呢软帽,骑着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显得英姿飒爽,如果是个男人的话,一定能风靡万千少女。实际上她离家一路走来,已经有不少姑娘暗送秋波了。
飞玛斯并不是通过视力认出她来的,她穿什么衣服对它没什么影响。
老茶和飞玛斯走近之后,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因为它们说的话她是听不懂的。
伍凝挥了挥手,让下人们把带来的礼物放下来,自行去一旁休息。
她抬手示意礼物,笑靥如花说道:“二位恩公,那晚匆匆离去,多有失礼,小女子此次前来,一是想亲自向二位致谢,二是想拜会一下二位的主人,不知二位可否引见?”
老茶没什么表示,倒是飞玛斯摇头,意思是我们没有主人。从老茶那里,它知道这个时代的人由于普遍迷信,似乎比现代人更能接受超乎常理的事物。
伍凝一惊,更加断定这一猫一狗极通人性,竟然能听懂她的说话。但是她不清楚摇头是表示没有主人还是不愿引见,于是进一步试探着问道:“是你家主人不愿见?”
飞玛斯又摇头。
“那是……你们没有主人?”
这次飞玛斯先点头,后摇头,意思是有主人,但没在附近。
“寒冬将至,长居深山未免有所不便。既然如此,二位对我有救命之恩,可否移足舍下,让小女子略表地主之谊?”她大致猜到飞玛斯想表达的意思,便邀请它们来家里做客。
飞玛斯和老茶同时摇头,均不愿离开此处。飞玛斯已经尝到了习武的甜头,它觉得继续在此修行下去,也许等回到现实世界中就可以对付那只獒王。老茶不愿离开这里的原因就比较复杂了。
伍凝见它们心意坚决,不便相强,惋惜地笑了笑,又问:“那二位还有什么需要的?”
伍家每天大鱼大肉的招待,飞玛斯没什么特别需要的,老茶想了想,迈腿走到祠堂门口的台阶上,抬起一只猫爪回身向她招了招。
今天来的下人们见自家大小姐一本正经地跟一猫和一狗说话,本来觉得有些好笑,但飞玛斯和老茶除了不会说话以外,对伍凝的问题应答如流,不由地令他们刮目相看,绷紧脸皮,再也不敢嬉笑,生怕这是什么成精的妖物。
伍凝跟着老茶步入祠堂。
老茶抬爪子指了指那两尊拟人化的泥胎雕像,又拍了拍泥胎的长袍下摆。
伍凝很聪明,皱眉略加思索,便猜出了老茶的意思。
“猫恩公是说,想要一身这样的衣服?”
老茶点头,又抬眼向她的头上看,还挥爪子抹了抹自己的头顶。
伍凝下意识地也摸自己的头顶,摸到了毛呢软帽。
“还想要一顶帽子?”
老茶再次点头。
“要什么样的帽子呢?这样的吗?”她摘下软帽,露出一头挽起的秀发,将软帽递到老茶面前。
老茶摇头,却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
“哎哎,你叼我的斗笠干嘛?”
“何兄弟,别追了,这狗救了咱们的大小姐,咱们惹不起,还是算了吧!”
她带来的下人们本来在外面晒太阳休息,突然喧闹起来。伍凝一怔,正想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就见飞玛斯叼着一顶竹斗笠进来了,嘴一松,扔到伍凝的脚下。
伍凝捡起竹斗笠,看了看飞玛斯,又看了看老茶,试探着问道:“是想要这样的斗笠?”
它们又同时点头。
老茶疑惑地侧头望了一眼飞玛斯,不知道它是怎么猜到自己的想法。
伍凝舒了一口气,这样的对话可真够累的,不过总算知道了老茶想要什么,又问飞玛斯:“那犬恩公呢?是否也想要同样的一身?”
飞玛斯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它不觉得裸奔有什么羞耻的。穿衣服多麻烦,钻树林时要小心不要被树枝挂到,练习腿法时还得小心不能扯了裆……好吧,其实那身长袍马褂并没有裆,不过它依然不想穿。
“好,二位稍候。”
伍凝从外面唤来下人,为老茶仔细测量身体各处的尺寸。
“我虽是一身男子的打扮,不过从小跟着母亲学过女红,猫恩公的衣服会由我亲手缝制,斗笠也一定请最好的竹匠编织,请二位恩公放心!”
日头偏西,下人们进来提醒伍凝该出山了,冬天黑得早,一眨眼太阳就落山。荒山野岭,伍凝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就算是带着保镖也不安全。出来之前,伍凝的父母千叮咛万嘱咐,严令她必须在日落前赶回家,否则再也不让她出门。
伍凝心中不舍,但不敢违逆父母的命令,抱拳说道:“二位恩公,小女子今日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
老茶短暂地人立而起,两只猫爪交叠在一起,也模仿着她抱拳送客,然后指了指她带来的礼物,做了个推送的手势,让她把这些礼物带走。
伍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