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没有死去的齐军兵士在地上无助地呻吟着,一看到唐军已经撤退了,刘长生的胆气一下子又硬气了起来,他一下子扯去了衣衫,跑回了自己的军帐中,被中的军妓正哆哆嗦嗦地裹在被中,刘长生大步走了上去,猛地扯开了那卷锦被。
“呀!”一团迷离的肉色顿时惊叫起来,刘长生看着眼前的可人儿赤裸惊慌的模样,眼中流露出了淫秽的光芒,“小可人儿,一会再来找你。”刘长生拍抓了那营妓屁股一巴掌,笑着说道,然后旁边的软丝盔甲披挂在身上,转身揭开帘帐,走了出去。
“来人呐!”刘长生大声地喊道,“随本将追击唐军。”
刘长生拔出了佩剑,闪闪的寒光在夜色之中显得分外寒凉,今晚被袭营,己方吃了个大亏,倘若自己不做做振作的样子,向上面也不好交代。刘长生没觉得这件事有多严重,打仗嘛,自然会有伤亡,偶尔被偷袭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常副将呢?”刘长生兀自嘟囔着,“这个临阵脱逃的家伙,等本将回来后,非斩了他不可。”
“你们几个,各带五百兵士,随本将追击唐军去。”刘长生指着几个围上来的校尉们大声说道。
“刘将军,留步。”不远处几匹战马疾驰而来,马身上的骑将大声地向着刘长生方向喊道。
“哦?”刘长生抬起头,看着疾驰而来的军将,一脸茫然,夜色已经渐渐褪却,人影虽然模糊,但依稀已经辨得出大致轮廓。
“末将王峰奉张大将军将领而来。”马上骑将怕双方误会,大声地喊道。
“哦?张大将军?”刘长生有些胆怯,这个张晊向来严厉治军,自己几番请求外调都没有获得许可,只能在其在营内时收敛起来,此番自己捅了这个篓子,被唐军袭了营,这个张大将军不会是让人兴师问罪的吧,刘长生退后了几步,有些胆怯。
“吁。”那几名齐军军将转瞬便驰到了刘长生跟前,“刘将军且慢,有大将军手令。”
其中一人从怀中摸出来一柄金灿灿的军令牌,上面刻着的虎头虎虎生威。
“大将军令在此,前营众军听令。”那军将将军令牌一亮,顿时大声地说道。
“参见大将军。”周遭军将、兵卒见到军令纷纷跪拜下去,刘长生也心里忐忑着跟着跪了下去。
“大将军令,前营护军军将刘长生渎职枉法,致使唐军袭营,大将军令,着对犯将刘长生就地正法,以儆效尤。”那名军将大声地宣读军令完毕,然后瞪着眼看着刘长生,“还不将这个犯军与我拿下!”军将大声地呵斥道。
“你们敢!”刘长生刚一听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他心里快速地盘算着,想着如何能逃出生天,为了活命,他决定拼了。
刘长生大声地叫着站了起来,他指着这几个军将大声地骂道:“哪里来的奸细,敢冒充军使,来人与我拿下,扭送到张大将军那里辨说。”
周遭的军使、将领们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信谁的话语好了。
“众将官看好了,我手中的,可是大将军军令,见到军令如同见到张大将军,军令如山,谁敢不从。”那名手持军令的将领看到人们迟疑着,也急了,大声地喊着。
几个乍着胆子,希望立功的军卒,趁着刘长生兀自大声辩驳之时,从其身后抄了过去,猛地用脚踹向了其的腰际,一下子将刘长生踹倒在地,几个人一声发喊,便将其扭住了手脚。
“拿刀来。”旁边那名军将取出大刀,快步走到了刘长生面前,“唰啦”一下子扬起大刀砍了下去。
“你们敢……哎呀,救命啊!”刘长生硬气不起来了,他刚开始呼救,一刀寒光劈下,血就顺着脖颈的腔子里喷出了老远,“哗啦”喷出了几步,其脑袋骨碌碌地滚出了老远才停住了。
“犯军已经正法。”其中一名军将拾起来刘长生的脑袋,看也不看就将其头发打乱,将其系到了自己的腰间,几人跨马而上,向着张晊的大营奔归而去。
再说杨师厚,自从他带着一屯兵马消失后,便令人换上之前收集的齐军衣服,弃了马匹,从大营的侧面悄悄地溜向后营。
如今军营大乱,谁也没注意到这么一小股部队,已经渗透进了后营。
“喂,你们干什么的?”
就在杨师厚等人进入后营,准备分头寻找粮仓时,突然有一队士兵拦住了他们。
杨师厚出身西北,从小接触陕虢之地方言,到也遇到过黄巢军兵士们,按照之前想好的理由说道:“张大将军害怕唐军前来烧粮,于是命我们前来守卫粮仓。”说完悄悄地对着身后的将士打了个手势。
“粮仓在南面,你们来北面干什么?还有你们是哪个军队的,为什么我没见过你们?”领头的军官狐疑的看着张辽等人,然后打量了一下他身后的众人,然后看到他们所佩戴的武器,厉声说道:“不对,你们是唐军!”
听到军官喊破他们的身份,杨师厚等人也不再掩饰,暴起发难,砍翻这队士兵,然后向南调头,向着粮仓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