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就暂且由我收押了,也省得你们兄弟俩私下继续为他们争斗。”刘氏看着地上的两名俘虏,对李存孝和李存信说道。
“都回去吧,好好寻思下今天的所作所为,都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这倒好,两个先斗起来了,别人还没打过来,你们就先趴下了。”
“全凭大娘做主。”兄弟两人趴在地上低声说道,刘氏愿意将这事情给遮盖住,不仅仅免去了其两人的军中相斗之罪,也同意为两人共同邀功,虽然李存孝心里不舒服,但在大娘面前也没敢说什么。
“我也乏了,你们俩退下去吧。”刘氏淡淡地说道。
“大娘歇息。”两人再叩了一个头,便起身躬身退出。
李存信揭起帘子先走了出去,李存孝紧随其后,帐帘放下之后,两人向外走了两步后都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向对方,双方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燃起的怒火,李存孝攥紧了拳头,向着李存信扬了扬,李存信“嗤”了声,扭过头走了,他边走边暗暗地在心里发誓,李存孝,你一定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他们两个可没有那么容易和好啊。”任珪轻声说道。
“都不是小孩子了,自然都有自己的算盘,只是这种争斗于河东军而言,实在是不利,好在节帅在上面镇着,谅这两个小毛头今后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刘氏沉吟道,她将目光转向了地面之上,康福和黄炳一老一少此刻正蜷曲着身体被扔在地上,黄炳的眼睛哭得像两个桃儿似的,肿的老高,让刘氏看了也不禁感到心头一阵凄凉。
“啧啧,都是父辈造的孽啊,这孩子才多大,也得跟着遭这个罪。”刘氏感慨道,可怜归可怜,但两人的身份实在是太过特殊,刘氏也不可能因为怜悯而将其释放了。
“来人啊。”刘氏轻声喊道。
“请令!”
一名将校进帐应答。
“将这两个人押下去吧,严加看守,解开他们的束缚,派人进帐看着,别让他们寻了短见,饭食不要为难他们,节帅还要将他们送上京,届时出了事可要拿你们是问!”刘氏缓缓说着。
那校尉也知道之前李存孝和李存信为俘虏争斗的事情,此时进帐接了个这么烫手的芋头活,不由地暗自感叹倒霉,一面暗叹着,一面接着把两人押出了帐。
“书记,你说节帅走这几天了,能不能把黄巢给抓回来?”刘氏没有看任珪,自顾自地问着。
“难说呐,曹濮之地本来就是黄巢发家起事的地方,对山野丘壑、林溪河流都是相当熟悉,节帅带的又是轻骑兵,贵在神速,但辎重不多,只能够撑两三日,倘若追之不及,辎重又跟不上,恐怕难以全功。”任珪轻轻地摇着头。
李克用当时非要舍军追击是当时情况所迫,倘若在两三日内便可追得上黄巢军的话,这个决定无疑是非常英明的,但如果被黄巢军甩开了的话,李克用的骑兵在缺少辎重情况下就非常困难。
此刻,李克用就非常困难,追了两日了,日夜不歇,虽然抓住了一些黄巢军的人马,但黄巢却始终没有见半点踪影,曹濮之间深山老林之际,马匹行进艰难,望着密林深山,人困马乏的李克用也只能选择了退却,好在刚得到消息黄巢的小儿子被抓获了,不至于空手向朝廷交代,至于黄巢,如今已经被打残了,应该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李克用帅军慢慢地撤离了曹州,河东军的骑兵们像一阵旋风般裹着一团黑衣劲服快速离去。
“大哥,河东军退了。”
伏在不远处林间的黄巢军探子对同伴说道。
“河东军终于退了,咱们算是甩掉了一条恶狼,可是武宁军这些人还循着咱们的脚印追着呢。”旁边那个年长的说道。
“武宁军就是尚大将军投降的那个军镇吧?”
“呸,什么尚大将军,咱们皇帝瞎了眼,让尚让统军,当初在汴河若不是这厮临阵投降倒戈,那场仗谁胜谁负还未可知呢!”年长的兵士愤愤地说道。“这个尚让投奔了宁武军节度使时溥之后被封了官,领着宁武军万余人和李师悦部一并追着咱们,连口气都不让人喘。河东这些人看似凶悍,其实不懂咱们的章程,在哪里隐蔽、埋伏、逃跑选哪条路,这些别人不知道,尚让可是一清二楚的,咱们留在这里盯着沙陀军,可尚让却一直追着咱们军队向着兖州方向去了,看来这头饿狼是不啃掉块肉誓不罢休的。”
“咱们这几十个人可是从曹濮出来的人,这么多年还在兵卒上打转,眼看着都到家门了,还得去追军队到兖州,今后还指不定去哪里,也不知道俺家中的老母还在不,这么多年都没敢回去了。”年轻的士兵抹着眼泪说道。
“想回家怎么不行,就是不想回军也没事。”年长的直起了身体,看着对方轻声说道。
“咱们这些人图的不就是口饭吃,如今黄巢自己都顾不上自己了,再跟着其恐怕难免这一刀,早晚都要被朝廷收拾了,我是不准备回去了,昨天送走了黄巢军的信使,咱们这里就是我的官职最大了。”年长的叹息着说道,“我已经想好了,先在这山里面待段时日,等黄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