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刘武的声音刚喊出一半,一根弩箭便破空飞来,“嗤”地一声轻响插入了其的喉咙之中,刘武捂着脖子,疼得发不出一丝声音,缓缓地倒在了地上,夜风阵阵,箭楼内的守军们还沉睡在睡梦之中,不知道自己也将很快就去和刘武汇合了。
解决掉了守军之后,亳州城的大门缓缓地被推开了,朱珍率领着宣武军卒们悄然地进入了城中。
因为对亳州城内不熟悉,朱珍他们留下了几个活口,在这些人的带领下,军士们在夜色的掩护下扑向了城中各个官吏、将领宅府方向,朱珍带着一千余众沿着城内大道向刺史府走去。
不多时,前面出现了一支巡防的禁夜军,对面的将领抬手止住军队行进,“口令!”为首将领大声地喊道。
朱珍用刀柄捅了捅前面的那名俘虏,“州府……千……千秋!”那个俘虏说话时有些结结巴巴的,这让对面的将领有些怀疑,他慢慢地向前靠近着。
“你们是那个营的?怎么没听说今晚要增加巡防的部队啊?”
朱珍哑着嗓音,“最近不是黄巢军在境内四下流荡嘛,今日宴后,刺史大人怕有闪失,特地交代咱们协同巡防。”朱珍也上前靠了过去,身后的军队随之跟进。
对面的军将根本没想到会有外面的军队悄无声息进城,因为上半夜自己刚巡防完城门一切安好,没有什么异样。
“哦,我说呢……”他正想着打个招呼就继续向下走,突然肋下一寒,一股陌生至极的寒凉从肋下一直传递到了脑门,剧烈的疼痛打断了他的说话。
朱珍一把捂住了其将要大呼的嘴巴,冲着对面目瞪口呆的军队说道,“跟我杀!”
说罢其就像是一只敏捷的豹子,跳跑向前。
陡变突生,自己的领军瞬间被人当场格毙,这让巡防了一夜的军士们都很崩溃,在短暂交战后,大多数人选择了投降保命。
刺史府,朱珍看着满地狼藉的兵仗,知道这么大的动静肯定已经惊动了亳州刺史。
“点亮火把!”朱珍下令道。
“去刺史府。”
刺史府内灯火通明,睡得正香的王湛被粗暴地打断了睡梦,怒火中烧的王湛正准备对来人发作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敌军已经入城的消息,顿时如同一盆冰水从头淋到了脚。
“完了,都已经入城了,怎么办,怎么办?”王湛一时间慌了神。
“大人,现在情况未明,现下应该立即令护军军将领众守护刺史府,同时调军来援。”旁边跟来的掌书记建议道。
“嗯嗯,快,快让李潼领军布防,一定给本官守住,再派人去南北大营调军入城救援,唉,敌军入城时也不知道这两个大营是否已经被击溃了,如果被击溃了,咱们也守不住这亳州城了。”王湛忧郁地喃喃说道。
校尉领令下去,不多时刺史府内便喧闹沸腾起来,大批军队从府内、府侧涌出到府门前方,他们刀出鞘,箭搭弦,盯着前方无边无垠的黑暗。
“嗖”几点寒芒从黑暗中奔来,射在了最前面的几名兵士身上,顿时一阵呻吟响起,其他军士们睁大了眼睛看着对面那一点点逼近的火把队伍,护军的手心慢慢沁出汗水来。
“这么多人,能守得住吗?”
护军暗自想着。
?“杀!”一声声低沉的嘶吼从不远处传来,星星火把也出现在了眼前,宣武军持着刀剑快速地向这里涌来。
“放!”毫州的护军军将下令道。
“嗖嗖嗖嗖!”一阵箭雨射出,惨叫声随之响起,黑暗中也不知道射倒了多少兵卒,只是对面的士兵们被这蓬箭雨刺激的更加暴躁了起来,冲过来的速度更加迅疾了。
???“咔哧!”当先奔过来的军卒抡起大刀就是猛地一劈,前面跪地还未来的及起身的弓箭手顿时被削掉了半个脑袋,这个弓箭手还是个年轻的孩子,抱着半片脑袋,哎呀呀直叫着倒了下去。
???两军顿时冲击在了一起,火把顿时灭了,黑暗中双方的白刃翻飞着,刀斧入肉的声音“扑哧扑哧”响着,血液如同流水般在地面上汇集流淌着。
???死亡,还是死亡,当纷乱渐渐平息之后,朱珍等人踏着泥泞的血浆走进了毫州刺史府内。
??“王湛在哪里?”朱珍抓住了府内的一个小厮问道。
??“王……王大人,在……在刺史府后院内。”朱珍等人一把甩掉了那个家伙,然后领兵进入了后院中。
??后院静悄悄的,刚才前门的厮杀中已经耗尽了整个刺史府的护卫力量,剩余的人们见到情况不妙也都纷纷翻墙逃亡了,整个后院寂静的如同无人一般。
???后院之中假山崎岖、花木缭绕,朱珍领着众人一直向前走着,走到了一座巨大的假山石前,这座假山石是由数个巨石堆垒而成,如同一座山岗一般,最上面修建了一座亭子,此刻王湛和家人就在上面的亭中安坐着。
??“你是黄巢的人还是朱温的人?”王湛已经得知了府前溃败的情况,仓皇失措的他领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