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没有,叶尘你不用多担心,星雅祭司已经接受我们的计划,开始通过部族联合会中各酋长,从族中调来帮手来此集合,再过几天我们就可以准备出发前往兽神山了。”
叶尘默默与殷钧年对视几秒,这才又轻声说道:“可是……我听说,这几天钧年大哥跟梅花厂好像处的有些不愉快,是贺公公又带人过来闹事了吗?”
“这你也知道了?”殷钧年眨了眨眼睛,看着叶尘平静的眼神,脸上不由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笑容来,道:“叶尘,不是我故意想瞒你,只是不想让这种事情影响大家,我本来是打算自己把梅花厂那边的情况处理好,就当做没有这些事的。”
“钧年大哥这么说就太见外了,说吧,贺公公这回又挑了咱们什么毛病?”
“这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其实,我也早就预料到了这情况的发生,只是解决起来比想的更加麻烦。”殷钧年叹了口气,显然也没有想再隐瞒的意思,继续道:“如果只说明面上的情况,梅花厂无非就是认为我们直接靠近兽神山的做法太过轻率,应该先把所有的情况向皇都汇报,等待父皇召人讨论之后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越往下说,殷钧年脸上的无奈之色越发明显,不由摇了摇头,沉默片刻再接着往下说道:“然而梅花厂实际上为什么这么做,我心里也清楚得很,贺公公无非就是发觉我们此行的进展太快,如果接下来的行动也成功了,北冥平原的动乱距离解决可能差的就不远了。贺公公作为我大哥那一派的支持者,自然不想见我这么快就得到翻身的机会,尽管他不敢真的破坏这全盘计划,至少也要试着拖慢我的进度,为我大哥争取更多时间。”
“钧年大哥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又……”叶尘话问到一半,自己就停了下来,心道是自己的这问题问的实在是没什么意义。
看着叶尘有些为难的神色,殷钧年自然地接过话道:“贺公公心里的盘算我固然看得清,但梅花厂本身确有监督记录之责,我若是对这些计划有所隐瞒,反倒是将更大的话柄落到了贺公公手中。这朝堂之事,只要牵扯到权力和派系,就是这么矛盾而可悲,所以我才不想这些事情让你们知晓。”
叶尘心里很明白殷钧年此时复杂的心情,毕竟自己前世时对历史也算感兴趣,看过的历史剧也不在少数,这种权谋上明争暗夺的事更是旁观者清。只不过,叶尘也没法明说这些,便只能尽量表现出理解的模样道:“钧年大哥你的苦心我明白,不过眼下还是先解决正事要紧。现在的情况,就是贺公公有意想要打乱原本计划的节奏,那……不知钧年大哥是否已经有了应对,还是暂时没有想到好的办法?”
“贺公公在皇都混了这么多年,说是老奸巨猾也不为过,自然知道我若是执意要按计划行事,仅凭他三言两语自然也留不住我。因此,他所做的一切从头到尾都是阳谋,为的只是在言语上敲打敲打我,我想,他的书信现在应该就已经在发往皇都的路上,要不了多久,我那大哥就会以充分的借口过来‘支援’我了。”
听到殷钧年这段话,叶尘心里才终于感到了明显的惊讶,没想到贺公公竟然会来上这么一招。这样一来,只要大皇子赶到,这功劳肯定就要被分去至少一半。
“叶尘,现在你应该明白,我真正忧虑的是什么了吧?梅花厂,贺公公,其实都不是问题的关键,说来可叹,我那些手足同胞的兄长们,才是我真正需要提防的对象。生在皇室,实在处处都是无奈,我有时候在想,我要也想叶尘你一样,生来就不是皇族之人,甚至不是中州之人,该有多好……”
叶尘心里虽然也为这权位之争的复杂而感到惊讶,但也明白殷钧年现在更需要的自己的支撑,便毫不犹豫地开口道:“钧年大哥不要这么说,生来这个世界,任何人都不曾拥有选择的权利,我们能做的,只有为了自己而把握当下,拼搏未来。”
见殷钧年眼中情绪的波动已经逐渐平复,叶尘这才继续说道:“按照钧年大哥刚才所描述的情况,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加快进度,争取在大皇子赶到之前将所有计划完成,这样一来,一切问题都将解决。”
“叶尘你说的不错,但是你既然能够想到这些,一定也能想到其中的困难和危险。”殷钧年说话的同时,脸上浮现出明显的不忍之色,“我之后的计划本就是兵行险着,说不上多么保险,一旦将进程加快,便可能有更多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我实在不想因为跟大哥争抢功劳,就把大家置身于这种险境之下。”
“可是,计划已经到了现在这一步,就算钧年大哥你想停下,星骓酋长,星雅祭司,还有部族联合会的酋长们,恐怕都不可能答应吧?正是因为如此,难道我们不更应该在大皇子赶到之前掌握更多的主动权,这样才是对所有人更负责的做法,不是吗?”
见殷钧年明显有几分意动却又有些犹豫的模样,叶尘趁热打铁道:“不是叶尘故意想要评价什么,但是在一切都没有发生之前就如此犹豫,如此没有自信,实在不像是钧年大哥你的做派。”
说完这句,叶尘适时地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