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回镇位于蜀都的北郊,是个颇有故事的地方。
据说这个地名来源于一千百年前的一位皇帝。
他宠信奸佞,玩弄权术,最后闹的天下大乱,不得不用自己爱妃的性命稳定军心,一路南逃。
当他千里迢迢,风尘仆仆逃到蜀都的城阙前,却传来了平叛胜利的消息。
那个皇帝悲喜交加,百感交集,稍作停留后,就立马掉头还都,连城池都没进。
一朝天子虽然头也不回的走了,但他自己也没想到,供他歇脚的那个无名小镇,从此就有了名号。
方渝和林潇潇吃过早饭就坐公交来到天回镇,寻找那位老房东。
天回镇以前是蜀都的郊区,现在随着城市扩张,已经被划入了蜀都市区。
但相比市心最繁华的两个区,建筑布局还是显得有些杂乱,上个世纪**十年代的平房和小楼比较多。
由于一些街道有了变化,虽然有李姝寒提供的地址,但是方渝和林潇潇还是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那位老房东居住的地方。
老房东住在一条窄小的旧街道上,路面坑坑洼洼,周围还是个菜市场,到处都有积水和烂菜叶,环境显得有些脏乱。
一栋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六层小楼房就矗立在旧街道尽头,楼房外墙在雨水和时光的冲刷下,已经斑斑驳驳,还有很多黄色、黑色的可疑污渍。
在小楼房正面的墙上,被人用红笔画了一个圆圈,里面写着“征收”两个字。
方渝问了一位热心的阿姨,确定那位姓丁的老房东住在小楼房的第层,就带着林潇潇一起上楼拜访。
一边上楼,方渝一边给林潇潇介绍丁老先生的情况:
“老先生六十多岁了,最早是靠祖传的裁缝艺过日子。后来因为神州动荡的那场运动,被一些年轻人打坏了,就只好靠出租自己的一栋祖宅为生。”
“就是照片上那一栋吗?”林潇潇问道。
方渝点点头:“没错。那栋房子的地被政府征用,他拆迁后安置到这里居住,一住就是十几年,基本都是靠给人缝补些东西以及低保过日子。”
“他没有孩子吗?”林潇潇不解的问。
“原来有过。他老婆走的早,但给他留了一儿一女。”方渝叹了口气回答道:“可惜自从领了一笔拆迁安置费后,就没有了。”
林潇潇惊道:“不会都死了吧?
方渝摇头道:“如果都死了到也好,关键是两个孩子围绕着安置费各种互撕,把老人郁闷的够呛。一怒之下索性把钱都捐了。”
“啊,那他的孩子不是就很失望吗?”
“是啊,所以两个孩子都不管他了,让他一个人这样孤零零的生活。”
“老先生好可怜啊。”林潇潇的同情心又犯了。
两人走到老人所住的单元,方渝当先敲了敲门。
一会门开了条缝,一双浑浊的眼睛透过门缝打量门外。
他看到方渝的站姿和里的提包,立刻就想关门,同时嘴里还在叫嚷着:
“我不签字,我就在这里,我不搬,我哪也不去。”
方渝眼疾快撑住门,连忙对着房门里面喊道:“老先生,您搞错了,我们不是来请您搬家的。”
老人继续努力的顶着门,“我不会再上当了。你们当初说搬到新家可以住一辈子,可现在不到二十年你们又要赶我走。我都被你们赶到了郊区,再搬是不是要把我赶到山上去住?”
方渝撑住门,感觉这事有些头疼。虽然以他的力气可以硬把门推开,但万一不小心伤了老人,可就有违他的初衷。
林潇潇上前一步,弯腰从方渝的腋下探出头,“老先生,我们真的不是坏人,我们只想找您请教些事情。”
老人还是死死地顶住门,气喘吁吁的哼哼着:“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信的,我活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啊,你们骗不了我。”
看老人这么固执,林潇潇也有些无奈。
跟着方渝一起来的味箸灵一动,悄悄的和方渝说了一句。方渝迟疑了一下,就对老人说:
“老人家,这样顶下去也不是办法。您看这样吧,我松后退,麻烦你好好看看我们。我保证您一看就知道我们不是来逼您搬家的。”
说着方渝不再撑着门,拉着林潇潇后退了几步。
老人依旧顶着门喘息了一会,然后门又拉开了一条缝,老人隔着门缝仔细的打量了方渝和林潇潇一会。
终于门开了,老人倚着门扶着腰,没好气的说:“你们到底什么人,找我什么事?”
林潇潇有些好奇,就问老人:“您为什么现在相信我们不是来请您搬家的?”
老人一边蹒跚的往屋里走,一边说道:“那有来拆迁的还带女儿的。”
“带女儿!!!”林潇潇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伤害,想起方渝的言语,心头一酸:方大哥该不是也觉得我个头太矮了吧。
方渝心里暗骂味箸出的馊主意,忙安慰林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