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也不避讳花荣等人,直说道,“莫不是和今上打的火热的李师师?”
茶博士道:“不可高声,恐隔墙有耳。”
晁盖笑了,挥手把茶博士打发走了,随即唤花荣附耳低言道:“我要见李师师一面,你去对面探探路,我在这里等你。”
晁盖自和扈三娘、李逵在茶坊里吃茶。
花荣心说,“哥哥莫不是想和李师师春风一度,心也太大了吧,居然敢带着三娘一起。”
随即,花荣朝三人欠了欠身,追上了茶博士问清楚了李师师宅院的情况。
之后,花荣直接来到师师门首,揭开青布幕,掀起斑竹帘,转入中门,见挂着一碗鸳鸯灯,下面犀皮香桌儿上,放着一个博山古铜香炉,炉内细细喷出香来。
两壁上挂着四幅名人山水画,下设四把犀皮一字交椅。
花荣见四下无人,转入天井里面,又是一个大客位,铺着三座香楠木雕花玲珑小床,铺着落花流水紫锦褥,悬挂一架玉棚好灯,摆着异样古董。
花荣见到了室内,微微咳嗽一声,只见屏风背后转出一个丫嬛来,见花荣道个万福,便问燕青:“哥哥高姓?哪里来?”
没办法,花荣长的帅,穿的好,正是青楼女子最喜欢的客人类型,是以丫鬟这么客气。
花荣道:“相烦姐姐请出妈妈来,小荣自有话说。”
丫鬟名叫梅香,点了点头,离开不多时,转出了一个李妈妈来。
花荣请虔婆坐了,拱手拜了拜。
李妈妈道:“小哥高姓?”
花荣随口胡诌道:“老娘忘了,小人是李四的儿子李荣的便是,从小在外,今日方归。”
世上姓张、姓李、姓王的最多,李虔婆思量了半晌,又是灯下,认人不仔细,突然笑道:“你不是安和桥下的小李荣么,你不是一直在外闯荡么,怎么最近回来了?”
反正都是在扯淡,虔婆什么人,只要你有钱来砸,你叫玉皇大帝她也能配合你。
花荣道:“小人一向不在家,不得来相望。如今正跟着个山东主家干,主家有的是家私,说不能尽。他是个燕南、河北第一个有名财主。”
“此番主家来东京一是来来京师省亲,二是贩卖货物做买卖,三是想要求见娘子一面。不敢冒来姑娘宅上出入,只求同席一饮,称心满意。”
“不是小荣卖弄,主家实有千百两金银,欲送与宅上。”
虔婆一听有上千辆银子,且只是和人喝杯茶,倒也不怕触怒皇宫里的那位,当即便动了心,忙起身去叫李师师来与花荣相见。
不一会,花荣见到了一位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的女子扶摇而来。
花荣见了,颇有惊人之感,忍不住拜道,正是,
少年声价冠青楼,玉貌花颜世罕俦。
万乘当时垂睿眷,何惭壮士便低头。
李师师看了一眼花荣,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年轻帅哥见的多了。
虔婆将情况介绍了下,李师师便看向花荣道:“你家员外如今在那里?”
花荣道:“就在前面对门茶坊里。”
李师师便道:“请过寒舍拜茶。”
花荣笑道:“不得娘子言语,不敢擅进。”
虔婆记着要钱,笑道:“快去请来。”
花荣点头,回到对面茶坊里,此时,李逵正在闹脾气,说是晁盖骗了他,没酒喝。
晁盖无奈,让茶博士给他弄了些酒来。
花荣向晁盖耳边道了消息。
晁盖想了想后,不带李逵了,反正这家伙对女人不感兴趣,就让他在这喝酒,便对花荣说道,“你见过李师师了,就陪铁牛在这喝酒,留他一个人在这,我不放心,带他去嘛,我怕他生事。”
花荣知道李师师的事,知道晁盖的顾忌,万一李逵真的在闹事引来不必要的关注,麻烦就大了,当即点了点头。
随即,晁盖朝扈三娘说道,“走吧,随我去会会这会能搭上官家的角妓。”
扈三娘嘟囔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晁盖按着花荣所说的路径,来到李师师家内,入得中门,被早在等着得丫鬟相接请到大客位里。
李师师见到晁盖,敛手向前,动问起居道:“适间李荣多谈员外大雅,今辱左顾,绮阁生光。”
老实说,晁盖看到李师师差点露出猪哥像,眼前的李师师,
铅华淡伫新妆束,好风韵,天然异俗。
彼此知名,虽然初见,情分先熟。
炉烟淡淡云屏曲,睡半醒,生香透玉。
正是赖得相逢,若还虚度、生世不足。
晁盖原以为混这行的身上少不得一股婊味,没想到看上却是一位清丽脱俗的姑娘,擦,不愧是能迷倒宋微宗的姑娘。
想宋微宗,堂堂皇帝之尊,要什么艳丽的女子没有,说不定就是看上了李师师的清雅,晁盖不禁想道。
愣神间,腰间又传来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