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一扫,王充已瞧出此人衣着精致,虽然他对潮流的服装品牌不大熟悉,却也能分辨出用料与款式的高低,以此可以判断,此人的家境应当不错。
可惜的是,再好的外饰,如果不能与穿戴者的言行气质相衬,终究是另一种形式上的浪费。而且更让人奇怪的是,王充对其发型实在是无法理解,因为看上去同为高中生的此人,竟然顶着个四五十岁的大老爷们儿才会有的大光头,整颗脑袋上寸草不生。
这时,一旁的李钰见此人用语言侮辱自己,双目一瞪,哪里忍耐得住,早已张嘴开喷了。“看两眼怎么了?就你这秃瓢,还敢口出如此粗鄙之语。”
“你!”不得不说,李钰在口头功夫上的确擅长,更兼无赖,一句话便扣住了对方的黑点,使其气结。
“学长,别管他,我们吃自己的。”王充懒得和此人进行无端的争吵,拉着李钰,就去了另一个窗口排队。
那人虽然有心找茬,举止却仍守着点底线,也意识到此处不适合这般喧哗,只是对于自己方才未占到上风一事也不开心,因此和李钰很是隔着人群互相怒视了一会儿。
等端着餐盘找位置坐下,王充才无奈道:“学长,别人自己不礼貌,当耳旁风过了就算了,怎么刚刚就和他你来我往起来了。”
“你不懂,”李钰倒仿佛已把方才的不快忘在了脑后,此刻一边扒拉着自己的午饭,一边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和那个秃瓢认识,去年就吵过,没想到他今年又来了。”
“你们认识?”王充顿时露出了“难怪”的表情。
“是啊。他是华阳那边中学的,叫什么金秦甫。”
“华阳...”王充想了想,“求实中学?”
“对,就那个学校。”
“那应该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吧。”王充想起,师父说过,求实中学的武术水准和江临一附中是相差仿佛的。
“马马虎虎,不然打不过我还敢这么嚣张的话,早在交流会上找机会削死他了。”李钰手中的筷子在餐盘里直来直去,仿佛持着一杆长枪左冲右突,显然内心并非表面上这般平静。
见其一脸憋闷,王充稍稍察言观色,便知道两人之间一定另有恩怨。“学长,你在擂台上输给他过?”
“哪有,我怎么可能输给那个秃瓢...”听到这个,李钰的反应明显有些口不对心。
王充看破不说破,呵呵一笑将这个话题带了过去。
谁知两人从食堂出来的时候,竟再次遇到了金秦甫。此人就倚在一旁的栏杆上,显然是已在此等候多时。
“土包子,你不要不服,不然今年还要把你打趴下。”这人说话似乎不大经大脑,王充心中纳闷,莫非其在门口守候那么久,就为了这一句嘲讽?哪知道就是这一句话的便宜,也是值得对方争一争的。
偏偏李钰就吃这一套:“行,你等着,这回不把你的秃瓢打得满头开花,我就不姓李!”
“呦呵,手下败将,还敢言勇?”
“...”
两人在互相嘲讽的时候,王充却发现,在近处看,不提此人在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的大脑袋,便说其精瘦的身段,的确像个有点真材实料的练家子,难怪能和副社长李钰分庭抗礼。只是单凭外形,以王充自身的经验还无法判断出对方修习的是哪种武术。
等了一会儿,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似乎有吵个没完的趋势,王充终于忍无可忍,插到中间道:“好了,真有什么纠纷,习武之人当以实力,而不是口舌论输赢。”
而对方的回答,简明扼要地阐述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真理:“小兔崽子,你插什么嘴?”
闻言,王充心头无名火动,气贯双目,向这个光头“看”了一眼。
这一瞪,正巧暗含了道家以目力神威摄人的法门,金秦甫迎上目光,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都跑到了嗓子眼的垃圾话又坠了回去,巴巴地看着王充二人离开。
回宾馆的路上,李钰又开始就“秃瓢”同学如何嚣张而喋喋不休,王充半晌没出声,只是末了问道:“那人练的是什么功夫?”
“洪拳。他那个秃瓢,就是小时候在少林寺学小洪拳的时候整的,后来还俗了回来接受教育,头发却一直没有还过。”
王充点点头,若有所思。
第一天的时间安排很紧凑,中午饭后几乎没有休息的空当,一附中到此的所有人便被秦海召集着在酒店楼下集合,准备一齐过去入场了。
上午的开幕式中,所有的队伍情况早已被介绍过,当然,大部分皆并非全员到齐,在各校中总有些像李钰一样的老油条,情愿忙里偷个闲,主办方倒也不苛求。
下午进入了正式的赛程,就要简洁很多,只是由参赛队员们上台抽取签号,并据此来安排对战顺序而已。
王充已经了解到,共有十三所高中派人参加了此次古武交流会,将人数全部算上也就六十来人,因此比赛方式也正如之前秦海给他讲解过的那般粗暴。每个队伍的五名或更少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