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牧羊人’SUV,坐得满满当当,这是一辆七座车,却挤了八个人。
开车的,是三名壮汉中的一个,排行老二。
这三名壮汉,居然是一个家族的,都姓苟,一丝不苟的苟。也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反正都叫他们苟大、苟二还有苟三。
那对爷孙,则是姓吴。老者叫吴平,孙子叫吴晓涛,大伙都叫他小涛。
至于那对以开饭馆做掩护的夫妻,江小武却不知道他们姓什么叫什么。
因为,无论是三名壮汉,还是爷孙二人,都称呼他们‘老板’和‘老板娘’,仿佛他们真的是什么大老板和大老板的妻子。
“你挤着我了!”
小涛和江小武、以及‘老板’三个,并排坐在原本只能坐两个人的位置上,显得很是拥挤。
更可恶的是,江小武居然大马金刀,安然端坐,这就害得小涛和老板更加没地方坐了。
“是吗?挤到你了?哦,你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江小武没羞没躁地回了一句,差点把小涛气吐血了。
被江小武威胁,最终他们妥协,带上江小武一起去倒斗,还要分他两成的货,这都让小涛很不爽。
这一行七人,小涛对江小武的敌意是最明显,也是最不加掩饰的。
所以,在江小武眼里,他是最没有城府,对自己最不构成威胁的。
吴晓涛的爷爷,吴平,却是只老狐狸,喜怒不形于色,城府很深,是个老江湖了,而且还懂得点穴手法,是一名古武高手,必须小心提防。
不过,江小武最警惕的,还是那对夫妻——老板和老板娘!
这二人,江小武始终看不透他们的深浅。
这样的潜在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谢你?哼,我恨不得杀了你!”小涛冷哼道。
“这也不能怪我啊,老板明明可以做到前面,他们夫妻二人,可以坐一个位置的,让老板娘坐他腿上,不但可以省下一个座位,还能增进夫妻感情,一举两得,可他偏偏不乐意,你让我怎么办?”江小武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
小涛哼了一声,不说话了,车里变得安静起来。
江小武却像是话唠一样,喋喋不休。
“吴老爷子,你和这三位‘狗(苟)大哥’,虽然都是敢倒斗的,但不是一个派别的吧?”江小武开始和老者吴平搭腔。
“噢?何以见得?”
吴平原本将脑袋靠在车窗上假寐,闭目养神,见江小武和自己搭话,便睁开眼,呵呵一笑,反问道。
“三位狗哥,身强力壮,手臂上肌肉很发达,两只手的手掌老茧很厚......听说,你们这个行当里,有个东西叫洛阳铲,能探测地下好几十米的泥土颜色,从而判断下面有没有墓葬群。想必,他们三位一定是经常下洛阳铲,手掌中才会磨出这么厚的老茧吧。
不过,您老和您的孙儿,却不是‘肌肉男’型的,我刚才注意过你们的手,手掌里清清白白,根本没有起茧,说明你们不是玩洛阳铲的!听说,盗墓分南派和北派,就像华山派分剑宗和气宗似的。就是不知道,您和三位狗哥,谁是南派,谁是北派。”
吴平哈哈一笑,说道:“小伙子,懂的还真不少。”
江小武脸上陪着笑,心想: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的,这年头,谁还没看过鬼吹灯和盗墓笔记啊,要是连这都不懂,那是会被人笑话的。
“看样子,你对我们这一行还挺感兴趣的,既然这样,老头子就跟你介绍一下,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辛,现在网上都有介绍。”
吴平居然给江小武讲解起了倒斗这一行,南、北派的差异。
“之前,你在饭馆里,将我们统称为‘摸金校尉’是不对的,摸金校尉,只是其中之一。其实,严格说来,这一行里应分为四类,也就是四个派系。分别是发丘、摸金、搬山、卸岭。
摸金,就是你说的摸金校尉。以‘寻龙诀’和‘分金定穴’为主要手段。
发丘,便是发丘天官。他们的手段,和摸金校尉几乎是一模一样,只是身上多了一块牌子,准确地说,是一枚铜印,上面刻着‘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八个大字,此乃古代流传下来的圣物,代代相传,只有手持这枚铜印者,才可称之为‘发丘天官’。
搬山,则是‘搬山道人’,摸金有符,发丘有印,搬山有术。他们通常装扮成道士,以‘搬山分甲术’,名扬天下。
卸岭,全称卸岭力士,介于绿林和盗墓两种营生之间,有墓的时候挖坟掘墓,找不着墓地时候,首领便传下甲牌,啸聚山林劫取财物,向来人多势众,只要能找到地方,纵有巨冢也敢发掘。”
老者吴平说得口沫横飞。
旋即,他又道:“这四派,其中发丘一脉,由于代代相传的铜牌丢失,这一脉也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剩下的三脉,搬山与摸金,都靠真本事吃饭,渐渐合并成了一脉,便是现在的南派。卸岭力士,则自成一派,便是北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