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武是个守信之人,既然事先答应了刘忙,为了避免他老婆向隔壁老王借种,这等惨绝人寰的事情发生,江小武帮他替班了,让他回家与娇妻一聚。
都说小别胜新婚,刘忙即是新婚,又一个多星期没回过家,小别离加新婚燕尔,今晚回去,肯定是干柴遇到了烈火,要大战八百回合才能分出胜负了,江小武真替刘忙家里的床担心。
下班后,热闹的厂区顿时变得冷寂无比,工人们都已经回家了,夕阳西下,萧索而落寞。
晚上执勤分为四组,两人一组,其中一组在门卫室看守大门,剩余三组,则在厂区内来回巡视。
江小武还是第一天上班,第一次执夜的‘新人’,对厂区也不熟悉,就和侯春一组,以老带新。
“侯哥,咱们公司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啊,用得着二十四小时这样吗?一堆木头而已,难道还有人爬过高高的围墙,进到厂区偷木头不成?”江小武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难道还有人?呵呵......你可以把它换成‘一定有人’,实话跟你说了吧,到厂子里来偷木材的小偷,绝不是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好几伙人!”侯春认真地说道,似乎是在嘲笑江小武太单纯。
江小武咋舌不已。
“真有小偷翻进厂里偷木料?而且,还是好几伙人?真的假的,侯哥,你可别骗我一个新来的,我胆子小,吓不起的!”江小武道。
“我有那个必要对你撒谎吗?吓唬你?侯哥我是那样的人吗?”侯春一副‘大哥’的做派,说道。
江小武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侯春一眼,没说话。只是,他的眼神,分明是在说‘你就是这样的人’。
隔壁老侯......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喂,小子,你这是什么眼神?我老侯一言九鼎,从来不说瞎话。”侯春又开始说瞎话。
“侯哥一言九鼎......那你真要去刘忙家隔壁租房子,和他媳妇做邻居吗?”江小武说道。
“呃......”
侯春一怔,顿时语塞。
二人说着话,在厂区里巡逻,手中的强光手电筒,四处乱扫。同时,也能看到南边和东边,也有手电筒的光线忽明忽暗,是另外两个巡逻小组在巡视。
时间,从晚上九点,来到了晚上十一点半,新鲜感来的快去的也快,新奇消失后,便只剩下无聊,枯燥的‘巡逻’——在厂区内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江小武只觉困意来袭,哈欠连连。
侯春嘿嘿一笑,说道:“小武啊,怎么样,熬夜的滋味不好受吧?这才刚到那啊,十二点都没到,凌晨三点左右,才是最难熬的时候!”
江小武又打了个哈欠,道:“侯哥,我倒不是怕熬夜,就是感觉太无聊了,提不起精神......人家斗鱼、熊猫的户外主播,直播野外生存、打野的时候,还能抓黄鳝、掏鸟窝、下河徒手抓鱼,我们就在这厂区里瞎晃悠,一点劲儿都没有。”
侯春呵呵一笑:“呵呵,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耐不住寂寞。什么有劲没劲的,这就是一份工作,为了养家糊口,没办法啊。谁不想自己的人生,活得又精彩又刺激又滋润?谁愿意每天的生活都像白开水一样清淡无味,谁愿意自己的生活索然无趣?我也想出去浪,可是没办法啊......”
江小武愣愣看着侯春,那直勾勾的眼神,盯得侯春脊背发凉,浑身起鸡皮疙瘩。
“小子,你这么盯着我作甚?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现在流行什么捡肥皂搞基的,我老侯可不好这一口,不要迷恋叔......你还是找别人吧!”侯春道。
“噗......”
面对这样的‘老逗比’,江小武实在绷不住了,大笑了起来。
“哈哈......侯哥还真时尚,什么都懂。放心,我的性取向正常,就算不正常,我也找小鲜肉啊,找你个粗糙大叔捡肥皂,多无趣啊。”
江小武说笑着,又道:“侯哥,你居然能说出这么富有哲理的话,在这里做保安实在可惜了。”
“毛啊!”侯春撇了撇嘴:“我一个大老粗,哪有这样的领悟。这些话都是我媳妇说的,她是八卦镇中学的初中老师,教语文的,在家没事的时候还写诗呢。”
“厉害了我的侯哥,年轻的时候居然能追到做老师的嫂子,牛逼啊!”江小武赞道。
侯春不经夸,江小武一夸他,他便抖起来了,傲然道:“那可不,别看你侯哥现在混得不怎么样,在厂里当一个小保安,混吃等死的样子。想当年,我可是八卦镇第一美男子,长头发、喇叭裤,三八大杠的老凤凰自行车,骑车都是‘双脱手’,根本不需要扶自行车龙头......肩膀上扛一只大收录机,边骑车,边放着邓丽君的歌。八卦镇的年轻女孩,见了我都走不动路,缠着我非要以身相许,想嫁给我的女孩,不计其数,你嫂子当年就是众多爱慕者之一!”
侯春的话,肯定有夸张的成分,但不可否认,即便是快到知天命的年纪,他面部的轮廓还是很俊朗的,若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