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爷点点头说:“嗯,那就烧了吧。”
正要往门口走,忽然折过身,说:“哎,我是在殡仪馆捡的啊,要不要去那边烧?”
陈伟忙不迭说:“不要不要,这么晚过去,没事还给惹出事来,下楼烧了就行。”
葛大爷想想觉得没错,飞快跑下楼,把纸钱给烧掉了,回来时一脸郁闷。
我和陈伟笑得肚子痛,听见葛大爷回来,赶紧端起脸,做出一副“怎么又撞邪了”的模样。
“烧掉了。”葛大爷垂头丧气地走进屋,点了支烟,吸了几口,想想不放心,问陈伟,“喂,你说不会真有什么事吧。”
陈伟一本正经:“我估计吧,应该没事,幸亏发现得早,没过夜。”
葛大爷有些纳闷:“和过夜有什么关系?”
“那个,过了十一点嘛,阴气重嘛,反正我是这样想的。”陈伟没多说,怕再说下去就得笑出来,他走到葛大爷跟前,拍拍他的肩膀说,“别想那么多了,肯定没事的。”
葛大爷吐了口长烟,叹口气,说:“哎,人要背,天下金子也会被砸残废,拉倒拉倒,不提了。”
陈伟说:“要不这样吧,还是出去吃夜宵吧,我请客。”
葛大爷摇摇头:“算了,不吃了,本来就没什么想吃,这样子一搞,更没胃口了。”
“走走,我都请客了你还不去,大爷你也太不给面子了。”陈伟边说,边把葛大爷往门口推,我也跟着帮了几句腔,葛大爷拧不过,只能从了。
到了饭馆坐在位置上,葛大爷还在嘀咕没胃口,结果菜一上,反倒是胃口最好,吃得最多。
陈伟中途去了趟卫生间,我知道,他是去把藏在鞋里的五十块钱拿出来,从卫生间出来后,他背着葛大爷去结了帐,看来他没打算现在就把真相告诉葛大爷,于是我也就没说。
于是葛大爷到现在还被瞒在鼓里,以为自己那天,真是中了邪。
至于陈伟用以调换的纸钱是怎么瞒着葛大爷弄来的,后来等葛大爷不在时,我问了他。
陈伟告诉我,这也是凑巧,那天从殡仪馆回来时,他俩一前一后的走,点烟时,火机不小心掉脚下了,他弯腰去捡,结果看见地上有张纸,估计是从前业务时死者家属不小心掉的。
“于是乎,当时,我就有了一个非常过瘾的想法……”陈伟的原话。
雪断断续续地下了好几天后,终于停了,天色开始放晴,气温却没回升,化雪时,反而感觉比下雪时还要冷。
难得今天王艳不用加班,我们一块吃过晚饭后,跑去逛超市买零食,还没逛一会,陈伟打来电话,说有事商量,让我赶紧去他房间,我不想去,说王艳在,好容易有机会二人世界一下,有事明天再说吧,陈伟却在电话那边显得很着急,说要说的事有点严重,可能和那个小鬼有关,让我无论如何去一下。
小鬼,又是这个小鬼。我想了想,决定还是去,于是带着王艳,来到我们的住处。推开门,发现屋里除了陈伟外,吴警官居然也在。
“嚯,今天倒是凑齐了哈。”我笑着,拉着王艳往屋里走。
陈伟看见王艳,嬉皮笑脸道:“嫂子,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享受天伦之乐了。”
王艳脸红了,呸他:“别瞎说。”
我抬起腿,正想踢陈伟,陈伟倒是突然一脸的严肃:“行了咱们赶紧说正事。”
“嗯,那个小鬼?又出来是不?”我问陈伟。
陈伟递给我一支烟,说:“昨天殡仪馆不是来了个业务么,晚上是老猪值班,结果老猪今天告诉我……”
我忍不住问:“又有人闻到血腥味了?”
陈伟继续说:“不但闻到了血腥味,其中一个家属,还说看到了一个浑身血红的怪物,趴在灵堂门口,一闪就没了,说这股子血腥味,肯定就是这个怪物发出的。”
我吓了一跳,问:“就一个人看见了?其他人呢?”
陈伟摇摇头说:“其他人都没看见。”
“是不是他眼花啦?”王艳这话话刚出口,又哦了声,自言自语道,“那味道是假不了的。”
陈伟说:“没错啊,虽然就他一个人看见了,但是大家都闻到了味道,还有葛大爷,他告诉我,在他过去看的时候,也的确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我问:“那怪物长什么样?那人看清楚没?”
陈伟说:“具体长什么样他说他没看清楚,因为那怪物的行动速度非常快,但他说,那怪物像特别小的小孩,你说,这特别小的小孩是什么,不就是婴儿么?”
我又问:“那没留下什么痕迹么?”
陈伟摇头说:“没,我和葛大爷特意去找了一圈,什么也没看见。”
我感觉脊背发冷,喃喃道:“难道那小鬼真的变了?”
陈伟吸了吸鼻子,说:“很有这个可能。”
“那会变成什么?”王艳问道。
“吸血鬼!”陈伟斩钉截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