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郁知赶紧跑过去,把塑料袋从陈伟的手里扯了下来,说:“还是去厕所吧。”
“不行了不行了,不然你们谁陪我一起去?”陈伟被憋的五官都变了形。
我们几个都不做声,陈伟有些着急了,说:“不说话我可就真的就地解决了!”
看见这家伙开始解腰带,我赶紧说:“别别别,我陪你去。”
在这个密闭的小屋子里面,本来就不透风,还开着电暖器,这家伙一泡屎下来,还不得被他熏背气去?反正我也正想小便,就顺便吧,至于外面还有啥玩意,管不了这么多了!
“我也去吧。”葛大爷说,“正好撒泡尿。”
小郁知闻言,也赶紧说:“那我也去!”
好嘛,大家一起去。
陈伟憋得要疯了,听我们这样说,一把抄起桌上的报纸,冲到门前拉开插销,呼地把门拉开。一阵冷风从门口灌进来,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快呀!”陈伟顾不得看周围的动静,颠着碎步朝厕所跑去。
进了厕所,这小子连门都不关,扯下裤子就稀里哗啦起来,那动静,真的……
小郁知背过脸,露出恶心的表情,叫道:“陈伟,关门!”
陈伟嗯嗯啊啊地回答:“我说你们,就将就将就吧……嗯,哦……痛快!”
院子里空空如也,铁门外有路灯照进来,并不太黑。
“好像没什么啊。”葛大爷说,声音抖比身子还厉害。
“嗯,估计都走了。”我说。
只听到一阵冲水声,我扭头去看,陈伟已经拉完,正在穿裤子。
“这么快?”葛大爷问他。
“来得快去得也快!”陈伟的脸上一片轻松,一边说,一边走出来。
“真他妈臭!”我走进厕所,用手捂住了鼻子。
刚拉下拉链,小郁知进来了,说:“让让,一起吧。”我刚往边上挪了挪,葛大爷也挤进来了,说:“让让让让,一起一起。”
这下好,三个人一个坑,我站中间,葛大爷和小郁知站两边,一起尿。
我们在里面尿,站在外面的陈伟,背对着我们,不知再想什么,入神得很。拉上裤子我走到他身后,拍了他一下。
陈伟猛地一抖,惊呼了声,被我吓得不轻,回身看见是我,骂起来:“我去,会吓死人的晓得不?”
我问他:“你干嘛呐?”
陈伟朝灵堂那边努努嘴,对我说:“喏,你看,那边怎么没灯啊?”
我这才发现,原本应该灯火通明的灵堂,此刻却看不到有灯光,只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大的轮廓,矗在十几米开外的地方,寂静非常,妖异难言。
“喂,你们两个,看什么?”葛大爷和小郁知也从厕所出来了。
“灵堂那边没光,好像没人了。”我说道。
“哎,真的,他们不会被……”葛大爷看了一眼,十分紧张的说道。
“过去看看吧。”小郁知提议道。
陈伟从值班室拿来手电筒,四个人下了走廊,陈伟用电筒往灵堂照去,大家停下了脚步。
灵堂大门竟然是紧闭的,一把大铁锁挂在中央!此情此景,让我想到在不久前,我拿夜宵回来所遭遇的情形。难不成又时空错乱?
“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了?”陈伟把头皮挠得咯吱作响。
小郁知小声说:“我估计现在有两种可能,一是我们在被那玩意搞;二,就是守夜的那些人……”说到这,小郁知没讲下去,大家都明白。
“怎么办?”陈伟的手在发抖。
“要不我们走?”我说。
“走?”葛大爷看着我们一脸疑惑的问。
“嗯,我们去城区里,叫些人来。”我说道。
小郁知想了想,点点头同意了。
四个人战战兢兢地穿过院子,开了一辆能坐下四个人的面包车,陈伟的手抖得厉害,钥匙插了几下才插进去,掉转头,驶出院子,出了大门,往城区驶去。
可怪事又发生了!
路旁的景物居然与平时截然不同!公路两边的大树,以及熟悉的建筑物,统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黑魆魆荒野,混沌无边。
面前的路好像没了尽头,仿佛要延伸至另一个世界,几盏昏黄欲灭的路灯,立在公路两旁,像高高挑在半空中的鬼火灯笼。
陈伟刹住了车,一脸惊骇,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粒。我放下车窗,窗外死寂无声,空气阴冷非常,我打了个寒颤,忙不迭地把车窗关上。
“是我们中招了。”我肯定地说。
我摸出手机,依旧没有信号,时间是凌晨两点四十六分。
“现在怎么办?再回去?”我问陈伟。
“回去……”陈伟敲着方向盘喃喃自语,表情十分茫然。
“要不就呆在车上吧,快三点了,再等等,等到天亮就好办了。”我觉得这是我们现在最好的选择。没人有其他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