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我猛然间有种庄周梦蝶的感觉,不知道现在是梦刚才是醒,还是刚才是梦,现在是醒。
“哎,你别动了,还是先休息一会吧。”陈伟重新发动了汽车,“就快到家了,回头送你去医院看一下。”
我摇摇头说没事,只觉得有点儿头晕,就半靠着车门坐了起来,一张餐巾纸从我的额头上飘了下来,我拿起来一看,上面居然沾着大片鲜红的血迹,把餐巾纸浸透了大半。
“这是……”我举着餐巾纸,问陈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叫你别动了,我看看。”陈伟边开车,边看了看我,“还好,不出血了,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有些头晕,有点痛,手也痛。”我抬起手摸了摸额头,感觉到一阵刺痛。
“别动。”陈伟这个时候真像是个周到的保姆,他说,“疼是正常的啊,那么大的一块石头砸在你头上,不疼才奇怪,刚才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要挂了。”
“什么乌鸦嘴啊,我才死不了。”听到陈伟这样说,我连忙反驳道。
“你说我们两个站在一起,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石头,偏偏就砸到了你。”陈伟想着什么似的说道。
陈伟跑到车头左侧看了看,踢了几下,车胎瘪瘪的,他拿着工具走到车尾,拿上备用轮胎,然后用扳手把爆胎的轮胎一一拧松,指挥我用便携的千斤顶把车身微微抬起,他接着把螺丝卸下来,取下爆胎之后,把备胎装上。
可是拧紧螺丝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儿怪事,不知道为什么任由陈伟怎么拧,就是拧不紧,我也上去试了试,感觉那个螺丝和螺丝口就根本不配一样,拧来拧去都是松松垮垮的。
“真是奇怪了。”陈伟用扳手顶着下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会不会是轮胎不太配?”我问道。
“怎么可能!”陈伟说道,又蹲下身子倒腾了一阵子,还是不行,后来干脆把扳手一扔,骂道:“什么破螺丝,根本装不上。”
“怎么办。”我问道,现在这个时间,就算打电话也估计找不到人带我们回去,我和陈伟根本没有想到车子会在半路出问题,手机里面也没存救援电话。
大晚上的人生地不熟,更不知道附近有没有修理站,我们只能站在路边向过路的车招手求助,可是招了半天,根本没有一辆车愿意停下来。我摇了摇头,感叹世风日下。
“真是不宜出门。”陈伟有些急躁,说道。
“算了算了,我们先坐下来想想办法。”我还算是冷静,商量了一下,决定去远处亮灯的地方看看,问问有没有维修站什么的。
陈伟道:“那这样吧,你留下来看车,我去那边看看问个路什么的。”
这夜黑风高的,我一个人留在车边还是觉得有些害怕,但是又不知道那灯火亮的地方到底有什么,仔细想了想,我这个体质,我还是答应留下来看车。
“去吧去吧,快去快回。”我对陈伟说道。
等到陈伟离开之后,我在冷风里哆嗦了一会儿,打量了一下四周,只觉得阴森森的,周围黑的吓人,想要上车,但是看看那便携的千斤顶细的不行,感觉根本顶不住。
我心想算了,熬一熬,一会儿陈伟就回来了。我抱着双臂在冷风里来回转悠,蹦蹦跳跳的希望能暖和一点儿。
风越来越大,被卷起的尘土扑面而来,打得我的脸有些疼,我边吐口水边擦脸,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张纸,被吹到半空中,转了两圈,正好贴在我的脸上。
我暗骂了一声,把那张纸给抓下来,借着车灯一看,我差点吓得元神出窍,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风,把这张纸铜钱吹到了我的脸上,真是回去。
我赶紧把纸钱揉成团扔掉,忽然想到今天下午遇到的出殡队伍,这纸钱难不成是他们丢下的?想到这里,我看了看四周,越看越觉得这里像是遇见出殡队伍的地方,我猛然打了个冷颤,感觉到毛骨悚然。
不行我必须上车,我心里想着,管他这千斤顶能不能撑得住,我拉开车门,钻进车里,车身微微晃了晃。
没想到这千斤顶看着不结实,但是还挺耐用的,我稍稍安心了一些,打开车载音响,里面传来一阵杂音,吱吱呀呀呀的响着,我调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信号,杂乱的电波声让人越听越发麻,我索性就关掉了收音机,打开了音响。
陈伟这车上也不知道放的都是些什么光盘,竟然还有二人转,实在没办法我就找出一份黄梅戏来听。
这音乐好歹是轻柔了一点儿,听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有些不对,这里面全是黄梅戏唱的情情爱爱,旁边要是坐这个漂亮姑娘倒还算好。
可是这大晚上的,外面狂风呼啸,所处的地方是荒郊野外,怎么听都觉得这音乐让人觉得心慌,想想还是不行,换了好几张盘,还是换回了那张二人转。
虽然听着又老又土,至少节奏还是很活泼的,听着就提胆。
不知不觉一整个光盘里的二人转都听了一个遍,陈伟还是没有回来,我有些担心,想着他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