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很不一般的我自然见得多,可单凭长相,都比他好,看他就敢露张嘴在外面,却还敢夸下海口说比我见识多,这家伙,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啊?
“我脑子没进水,你脑子才进水了。”
说他是白痴,可不管我心里想什么,他却都能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从这一点来看,他的确有点像那个诅咒,——可那个诅咒的本象,却明明是个女体,而他,却是个男体,这又作何解释呢?
就在我对他进行自我否定的时候,却又听到他说道:“你别乱猜,我并不是你想的那个诅咒,我也不是诅咒……”
“是么?”
我抬起头打量着他,——说实话,那一刻我真希望看到他的眼睛,因为人们都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想从他的眼睛中读到他的本象,但遗憾的是——他只露了嘴在外面。
涌动的黑雾,镶嵌在黑雾上的嘴巴,和黑沉沉的暗夜构成了一幅诡异无比的图案。这图案的中心,就是那张嘴巴。
长长的獠牙,犬牙交错的牙齿,还要一条血红的舌头。
夜风在呼呼地吹,黑云在疾速流走。
在这永夜的深处,好像还有鬼魂在嚎叫。
在那令人恐怖的嚎叫声中,还有女鬼哽咽的幽泣。
当这一切都像流水般涌进我的耳鼓,我沉默了。不是因为恐怖才沉默,而是因为迷惘的才沉默。
这个从来见到阳光的永夜,又是什么境界呢?
自打我走进鬼婴儿的假象空间起,我就与我曾经生活过的那个世界再也没有见过面。韦奈、达诺和奥斯丁,李依达、诺奴和卓玛,就跟那个世界一样,都只存在在了我的记忆中。
我想念他们,可是我无法回到那个世界。
仿佛这里的一切,都在全力阻止我回到那个世界中去。
而这一切的阻力,应该都来自于那个凶灵。
可眼前这张嘴,却否定他就是那个凶灵。
他不是凶灵,那他又会是谁呢?
不管我怎么问他,他都不说。说他是来杀我的吧,可是他又不动手。种种迹象表明,他就是个怪胎,一个不知道来干什么的怪胎。
“你才是怪胎!”
“你不是怪胎,那你能告诉你又是什么吗?”
“我么?就是一张嘴啊!”
“一张嘴?”
“难道不是吗?”
他确实是张嘴,因为除此之餐,他什么也显露出来。对他的说法,我也不知道该肯定还是该否定。我只是觉得,他真的就是个怪胎。
“你才把我想成怪胎,信不信我打哭你?”
“你手都没得,你凭什么打我呀?”
“打人一定要手么?”
应着话声,我的脸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打了一下,——他依旧镶嵌在黑雾之中,一直就镶嵌在上面……
当火辣辣的痛感涌起,我才知道我真的被打了。
“是你打的我吗?”
我摸了摸火辣辣的脸庞,十分恼火。
“这下你相信打人不一定要用手了吧?”
听到他的话,我忽然想到——除了手,精神力照样可以打人啊!
他打我,用的也是精神力吧?
“你想对了,我用的就是精神力。”
他毫不隐瞒他的打法。
“真是单纯得可爱的鬼魂!”
忽然发出赞叹的是赵二。
我白了他一眼,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赞扬那个鬼怪。
应着他的赞扬声,一直都保持着沉默的王老六忽然对上我的目光:“主人,快灭了他,他就是那个诅咒。”
“你没骗吧?”
对王老六的说法,我不以为是。毕竟那个女鬼还在他的身体内,如果这话是那个女鬼要他说的,那我就会上她的当。
这种当,不能上。
但我又怕他说的是真的,所以末了我又补了一句:“这是你的真话?”
“主人……”
话未说完,原本就憋得变了形的脸庞,竟像气球一般鼓了起来。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不然,他怎么又会遭到那女鬼的报复呢?
但我仍未盲目地采取行动,——在行动之前,我必须弄清楚,那个女鬼到底藏在他身体的那一个部位,而她与那张嘴,又有着怎样的联系……
如果连这些都没有搞明白,就擅自行动,弄不好真会要了王老六的命。而这,正是那个女鬼想得到的结果。
“你别说了,你忍住,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这样安慰他的我,其实一点办法都没有。
平素自诩天上知一半地上全知的鬼王Devil,这时也像傻了一般楞在场中,瞪着两个鬼眼,模样看上去要多呆有多呆。
“主人,我看问题不在王老六身上……”
突然听到发呆的鬼王Devil发话了,我没有插话,只是轮着两眼平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