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简单。”
“问题是——”诺奴眯起漂亮的眼睛凝视着我,“到那里去找这种听话的鬼呢?”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
“原来你身上真的藏着鬼?”
说这话的诺奴收拢双眉,模样像看贼。
我没理会她。
问缝里看人,是她惯用的手法。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她脑袋被门夹过,后来和她熟悉了,才知道她看人,要么戴着有色眼镜,要么门缝太窄,会把人看扁。
“我还以为你又看到我身体里面的鬼了。”我打趣她说,“其实你根本就不应该这样看我,本来我身体里就藏着鬼……”
“一个男鬼和一个女鬼?”
“right on the money。”
听到我用英文回答,诺奴立时瞪大了眼睛,以为是看到了汪星人。
在她眼里,我一直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所以她用这样的眼光看我,原本就在情理之中。
“你能不用英文吗?”
当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立刻感觉我过去高看了她。
其实,她就是普通的机器女人,水平并不比我高。
原本我以为,她的程序肯定都是尖端的,却不想她仅是普通人的水平。
“你不懂英文?”
我打量着美得令人眩目的诺奴,一时不知如何评价她了。原本的女神,一下就降回到了灰姑娘的境地,看来,美女果真都是精虫上脑的货,徒有其表罢了。
早知道她就这么点水平,就不该处处给她脸。
对这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货,我是看不起的。虽然我学历不高,但对这种二货,我真想爬到她头上踩一脚。
一个纯粹的二货!
“Although you will speak in English, but you are showing off a self - righteous, stupid pig。”
当我听到诺奴叽哩咕噜说出这一长串英文的时候,我彻底的傻眼了。长期打雁的我,今天被雁啄了眼。这,就是报应啊!
我也仅仅会说“完全正确”这句英文,原本想用这句唬她一下就算了,没想到她能说一口流利的牛津英语。
我这是找人打脸啊!
“虽然你会用英语说,但你这是卖弄,一头自以为是的蠢猪。”当诺奴说那个句子的英文翻译的时候,我听得头都大了,“自家不会英语却想借此卖弄,你真就是一头猪,一头实打实的蠢猪。”
杀蒙打鸡打到钢板上,拍马屁拍到马蹄上,这纯粹就是现世报应。
“是是是是,你教训得是,我、我下次不卖弄了。”
“能够认识到自身错误的猪不多,你算其中一头。”
诺奴脸上绽放着阳光一般灿烂的笑容。
阴沟里翻船,仰天跤摔破脸,真真报应报到家了。
其实这事也是我合该遭到她辱骂,一个具有现代意识的机器女人,岂又不懂英文?就像一个研究英国文学的博士,你能用英语问他懂英语吗?
“做人要厚道,与人交往要实在。”诺奴这会儿说的是一口纯正标准的普通话,“不能自己会某个方面,就揣测别人什么也不会,可以有卖弄的心理,但是不可以付诸实施,因为世界这么大,高手那么多,你就敢说别人都比你差?”
“都是我不好,你批评得对,我虚心接受你的批评。”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鲁班门前耍大斧,孙子面前谈兵法,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晓得这点就好。”
当我看到诺奴的脸色终于平静下来,悬在心口上的石头才咚的一声落到了地上。
平素,她可是个得理不饶人的货,今天能饶过我,这是祖坟冒青烟啊!
说实在的,和她在一起,比和老唐在一直还要压抑,还要窝囊。老唐那个人虽然也常常扳着张牛肉脸,可是在真理面前,他却从来不会与人争锋,只是在对方说错话的时候摇一下头或是在对方气馁的时候适当提醒他一下。
诺奴的性格,与老唐相比,她在天下,不接地气,老唐在地下,直接接地气。就像前次,她在老唐面前告我的状,没告翻,却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妄图拿我解恨,结果我没有买她的账,让她吃了记闷亏。
这亏我知道她记在心上,总有一天要从我身上找回去,——如她不找回去,就不叫诺奴了。我打量着脸上笑意盈盈的她,没有接话。
要骂,就要骂过瘾,骂过瘾了,也就不会跟我过不去了。
这是她的另一个性格。
当然,这个性格一般人都不知道,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的。
“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想说,但是在你答应之前,我不敢说。”
我又努力装出一幅怂样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