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嘎吱……”
在摇曳的昏暗中,影影绰绰,一个矮小的身形正在费力的撕扯、咀嚼着什么。
猛然间,那个身影转了过来……
那是一张无法形容的脸,传说中的鬼怪也莫过如此,丑陋、扭曲!
“呸,呸呸呸!”
它忽的咧开了嘴,根根锈钉一样的牙齿上挂满了碎肉和骨屑,粘稠的浆汁顺着嘴角拖拉着及了地。
“老爷,一点都不好吃啊!现在的人怎么这么难吃。”这妖怪般的侏儒,偏偏说话声音和孩子一样,腻腻的,让人瘆得慌。
“此间世界,浊气肆虐,入魂入肉,善者难存,尘世已脏污如狱……”说话的是个身着玄色长袍的年轻人,生的眉清目秀,尤其是那双眼睛,纯粹而深邃。
那侏儒一咧嘴,带着哭腔道:“咱主仆也太可怜了,睡了几百年,醒来连合用的食物都没有,这可怎么活!”
“此方天地仍在,那一线生机便尚未遁走。钟灵毓秀者可为种,昔日的洞天福地可为田,催生出的修行者便是血食。待你我恢复,备齐粮秣,便弃了此间,去了断恩仇,莫慌!”
这年轻人像是成竹于胸,丝毫不为侏儒的抱怨而忧虑,而是轻轻的踱着方步歌吟道:“伫巅纵情九十载,卧渊守念六百岁。消磨日月脱仙索,颠倒阴阳驭魔经。红颜知己慨然诺,三山五岳也为轻。燃魂直破凌霄殿,仗剑尽诛天庭英。”
声如凶剑出鞘,久久不绝,整个地宫都在这剑音中震颤,灰尘簌簌如雪。
歌声将落,年轻人的气质、气势猛的一变,从温润儒雅变成了把出鞘的利剑,那双深邃的眼,仿佛穿透了地宫的岩壁、厚重的山石、直刺九霄,一直抵达某个所在。
过得半晌,年轻人目光回落,看向吓得瘫软在地上、大小便都失禁了的倒斗之人,笑语盈然的说:“我素有容人之量,即便你们先前对我不敬,我也只是免去“快”和“不痛”这两种死法以做训诫,还有百多种死法可选,你们选哪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