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西头道街灵佑宫大院里,孔云安眼看自己对付不了老道濯尘子,就拿出了手枪对准了老道的胸口。
就在这时,来人的一声断喝,让他们都不自觉看了之后,一喜一怒。
来人正是吉长总商会会长、清风堂当家人卢世堃。
“混蛋!濯尘子仙长是我的老友,你怎么可以对他不敬?快快住手。”
孔云安虽说是心中对卢世堃有天大的怨恨,但是毕竟把他养大,在心底下还是有所忌惮的,他把手中的勃朗宁手枪放了下来,但没有收在枪套里,皮笑肉不笑的:“您怎么有闲情到这里来了?”
“云桐老弟,多日不见,你一向可好?这位年青人莫非是你的朋友?”
“唉,说来也不是外人,这孔云安是我的恩人之子,是我一直看着长大的。仙长,我也是忙于会中琐事,一个月前就想来看看您,哪里知道错过了好多次机会。您这是在做什么?云安是不是哪里冒犯您了?”卢世堃面带愧疚之色,“云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濯尘子仙长是方外之人,他有什么事让你对他这样不敬?怎么还动起手来?把你的手枪收起来,快快向仙长道歉!”话语间带着长者的威严。
“卢叔,您有所不知。我们接到上峰密报,今天会有共党的人在此接头。我们已经把这里全部监控起来,可是这道长会见了一个乞丐,我无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很可疑。而且这道长的行为还有些诡异,哪知他非但不见我解释,还用武力威胁我。我们协和会直接受命关东军司令部指挥,对于反满抗日分子有缉拿处置之权,您别是听了他的一面之词,被蒙蔽了。正好,既然是您的朋友,也好,您就劝他痛快地把情况说清楚了吧。”孔云安好像自己做的是一件正义而光荣的事业一样。
“你说什么?他乃是一位出家的道人,不问世事,静心向道。哪来你说的什么接头的事儿?我不管你做的什么事,我劝说不了你,也不愿意看着你拿我的朋友开刀。带上你的人,全部撤出这里,别打扰仙长清修。”卢世堃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
“那不行。甭说这话是您对我说的,首先他把那个叫花子交出来,我们带走,查问清楚,没有问题,就轻轻放下,如若有问题,休说他是您的朋友,就是我亲爹也不中,我定要把这个城隍庙荡平成灰。”孔云安用眼光看着丰臣加奈子带着协和会指导部的便衣队和奉公队的人涌进了院子里,心中顿时来了底气,因为他知道丰臣加奈子在协和会的分量,他也断定,外面监视的人已经把这个乞丐定为可疑人员了。
“云安君,我们的人已经认定那个花子很可疑,他在庙外徘徊了两个多小时才进来的,而且他腰间好像也有武器。他在哪里,我们必须把他控制起来。”加奈子提着手枪,做出要进屋里抓人的架势。
“各位施主,我城隍庙灵佑宫是金壁东市长常来祈福之地,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诋毁我的清修之地?那个花子也是无家可归之人,经常在我这里借宿,混着饭食。什么可疑之人?真是无稽之谈。”
“看来你老道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加奈子小姐请你带人速速去屋里和其他的房间搜查一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员。我劝说道长把花子交给我。”
加奈子点头称是,带着一干人等也不顾及老道是否同意,呼啦啦涌入各个房间搜查起来。
濯尘子打了一个稽首,“真是世道零落,人心不古啊。无量天尊-------”
“仙长,都是我管教不严啊。您要是怪罪就怪我吧。”卢世堃感觉脸被人打一样,火剌剌难受,“云安,你们要是没有搜到任何东西,就带着你们的人撤走吧。这里怎么能是共党接头的地方?都是十方信众,善男信女。我再问问那花子的情况,你也不要太急切了。给我这老脸留点亮光。”
“行,卢叔。我听您的,他让我见见那个花子,我们盘问清楚了,没有事情还不好?你问问道长,我的人都进去搜查了,我唯独不让动屋里那个花子,就是给道长留个面子,不说道长是天外飞仙一样的修为,就普通民众,我一定不会逼人太甚。请道长配合我一下,毕竟你是心存善良之心,可您与他的对话我可听得一清二楚,请把他叫出来,我们对质一下,如若没有问题,我带着我的人立刻撤出宫院。
说话间,加奈子带人从最后的院子里抬出来一个人,身着粗布长衫,胸前满是鲜血。
“说说吧,这后面藏着一个身受枪伤的人,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还在往嘴里塞纸团一类东西。”
“说吧------老杂毛到底什么情况?来呀,进屋里把那个花子给我抓出来-------------”孔云安面露凶相,淫威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