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又是一个阴森可怖的夜晚。
小五马路27号,警察厅秘密监狱。
“飞刀神侠”祝云鹏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斜倚在铁栅栏边上,仰望着过道顶上的通风空,暗骂,张霖佑,阴路飞你们这两个狗娘养的,老子出去了一定活活剐你们。这纳兰大哥是不是不知道我被陷害了?还是他也有什么不测呀?还有那个老卢,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难道是我平时老是占人家便宜,都不喜欢理我了?也不能啊?那个神气乎乎的陆黎干嘛去了?也不知道干嘛去了?唉呀,这群家伙,我要是还能活着出去一定好好收拾这帮家伙。他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见过道尽头的大铁门“哗啦啦……哗啦啦……”打开了,随之几声断喝,“快点儿!这么晚了也不让我们哥几个休息一下……”
两个看守推搡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一个看守用钥匙打开了祝云鹏这间监舍的锁头,把那个人推了进去,“老实点待着……别折腾!”
祝云鹏孤零零一个人被关在这里半个多月了,终于来了一个能陪他说话的人,“唉——哥们,你是犯啥事进来的?”
这人踉跄着一屁股坐在木板铺上,垂头不语。
“我说你倒是说话呀!”祝云鹏站起身走到这人跟前,用脚碰了碰这个人的大腿。
就听见这人“哎呦——”一声吼叫,“干嘛?找死是不?疼啊——”
“这……对不起……我……我不知道……”祝云鹏也感觉自己有点冒失了。
“少来!”这人显然是大腿和胯骨处有伤。
“我是一个外科医生,让我看看。”祝云鹏蹲下身,伸手去摸那人的大腿。
“还不是那些王八羔子把我踹的?你……”那人也是奈何不得老祝,任他下手了。
“你是左边的大腿股骨头从胯骨里脱臼了,我可下手了,你别怕疼啊。”祝云鹏对治伤有舍不得的兴趣,还是说医者仁心更好一点。
“很疼啊?啊——大夫?”那人有点紧张。
“别动!把衣服袖子咬在嘴里,别动!”说着就见祝云鹏蹲着身子,一只手紧扶着那人的胯骨、左膝盖顶着着他的大腿,一只手用力往里面推,伴随着那人痛苦的闷吭声和祝云鹏如雨的汗水,弄了得有二十多分钟……只听得“嘎巴——”一声脆响。
“啊呀——”那人把衣袖吐了出来,大叫一声身子仰倒在板铺上。
“噗通——”祝云鹏也一屁股坐在水泥地上,“我的天老爷——你这骨头可够硬的!好了,站起来试试,走两步!”
“这就能走?”说着那人到底是体格健壮,有挣扎着慢慢站起来,小心向前迈了两步,“咦?还真神了!好了!”
“我这是绝技!好了吧?”祝云鹏有点得意了,“兄弟,你干啥的?叫啥名?为啥也被抓到这里了?”
“一言难尽啊,兄弟我叫赵欧,在满铁新京火车站工作,也不知为啥,被警察厅行动队这帮狗东西给抓到这里了。弄不好,我这养家糊口的工作还得丢了!哥们,我看你有这手段,为啥也被这些坏蛋抓到这里来?”
“啊……是这样。这是啥世道?好人遭殃,祸害横行。他妈的,我不也是么,去看朋友,哪里想到朋友的生意被人谋夺,坏人却把杀了我朋友的事栽赃给我。”祝云鹏终于一吐为快了。
但两个人彼此都向对方有所保留。
“喊个啥?不告诉你们老实点么……”一个看守打着酒嗝在过道门口嚷了一声,“这……这个……”
“老实点!爷我就是看看朋友!怎么地?不中啊?”声音有点尖细,“快点!”
“啊……好说,顺天李署长还有啥说的。快点给李哥开门!”
大铁门“哗啦啦……哗啦啦……”打开了。
三个人都是身材干瘦的来到祝云鹏的监舍前。
一个看守又一次打开牢门,把三人放了进来。
“天雄老哥?你怎么来了?”祝云鹏和展天雄很是相熟。
来人正是卢世堃的管家展天雄,顺天警署的署长李四明和“圣手神猿”陈允先。这陈允先手里提着一个大食盒。
领头的看守很会办事,不一会儿从外面搬来了一张矮桌,四个矮条凳。
展天雄扶着祝云鹏坐好,“云鹏啊,想来你受委屈我们老爷也是心急如焚,最近家里家里事情也很多,弄得焦头烂额。唉——难为你了,今天纳兰三爷和老爷暂时不方便过来,让我招呼四明和陈允先来看看你,陆黎去奉天了,还没有回来呢,颂绵被人绑架了,真是头疼啊。”
“发生这些事,我啊猜得到的。要不我那两位老哥不得想方设法搭救我?”祝云鹏看到了熟人,精气神来了。
“允先,见过祝医生啊。把吃的都打开,别苦着我这老弟。”展天雄笑眯眯地看着陈允先。
“祝大夫,不认识我了?陆黎副总的跟班兄弟,他去年住院的时候,我们常见面的啊。”陈允先一边打开食盒,一边唠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