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乔装深入到奉天协和会的骆霜晨和查春娥刚要下楼,被那个康科长叫住了,查春娥不由得用手碰了一下骆霜晨的胳膊肘。
骆霜晨泰然自若,转身笑对着康科长,“怎么老兄?还有什么事么?”
“啊呵呵——你们也是太着急了,你把你的证件和协查文件带走啊?如果再去别的地方怎么办?”
“哦呵呵——我这个助手啊,就是年轻,毛糙。谢谢您,康科长。”
说着,骆霜晨不紧不慢地接过来证件和文件。
“老弟,可别忘了,啥时有机会提拔提拔我呀!”
“嗯,一定一定。有空您到新京军政部找我,我给你引荐一下于总长。”骆霜晨装作与他很相熟的样子。
“那就再会!陆老弟,可不知老弟大名怎样称呼?”
“陆黎,黎明的黎。”说完,潇洒地带着查春娥向楼下走去。
……
在去往商埠地三经路的路上,查春娥用钦慕的眼光看着骆霜晨带着浓重胡子茬的成熟而稳重的脸,“我说你是早走准备呀!把这康科长骗得服服帖帖!看来,你撒谎功夫是一流的。”
“啥意思?这是处乱不惊。什么撒谎?”骆霜晨有点不苟言笑。
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骆霜晨他们来到协和会奉天青年训练所的门口。
这是一个欧式门楼的大院,四周都是青砖砌筑的高大院墙。漆黑的铁大门紧闭着。左侧门柱上没有牌子。
龙四海下车,前去叫门。
“谁呀?这大早上的。”里面传出一个尖细的嗓音。
“我们是军政部的,搞特别调查。请开门!”龙四海声音洪亮。
“太早。都没上班呢!”门里的声调提高了一点。
“那你们这里总有值班的吧?”龙四海有点不耐烦。
骆霜晨心想,无论如何也得先进去再研究啊,老是在门口这样堵着,别再夜长梦多,这里作为训练所却守备森严,看来确实是有猫腻。想到这里,他下了汽车。
“我说里面的,你他妈是什么东西?给大爷我开门!爷是军政部的特别调查员,难不成让爷我在门口站着?你不开门,我可要开枪了!”
“别说你是军政部的,你就是天庭的,我也不开!”里面的家伙还挺蛮横。
“爷我也不和你废话了。把车里的冲锋枪给我,他不开门,我把这破铁门打成筛子,连着这家伙我也给他突突了得了……”骆霜晨的语气显得不可一世,凶蛮霸道。
枪还没拿出来的时候,铁门开了,闪出来一个干瘦的身着“协和服”、戴着“协和帽”的中年人。
那么什么是“协和服”呢?它是伪满洲国的制式服装,草绿色的制服(类似中山装)称“协和服”,还有“协和帽”,就是像侵华日军军帽那种窄顶的帽子。尤其是这“协和服””更是一种别有用心刻意设计的伪满服装。其实,当时的日本人上班很讲究,是穿西服上班的。可自从日本人占领东三省之后,为体现“日满一德一心”的观念,就设计出草绿色的服装;穿着对象不分日本人还是满洲人,不分上下,官大的服装质地好,并有肩上显示级别的黄佩带,官小的,服装质地差无佩带。还要强调的是,裤子无论官级如何,都一律打裹腿,来显示是战时装备服装。“协和服”背面是这样的,领子为立翻领,上部有一横条;中间有一条自上而下的折叠缝隙,腰部横条将左右两个部分连接在一起,表示“日满一德一心”。
“我说几位天刚亮就折腾,有什么大事?啊……”这人还不住地打着哈欠。
“哪来那么多废话,开门。”骆霜晨手里拿着勃朗宁手枪,显得很不耐烦。
“啊……我说上校长官!您真是军政部的?”
“给你看看老子的证件!耽误老子的大事,我先枪毙了你,老子可是有特别调查权的。”骆霜晨把自己的证件和姓康的科长开具的搜查令递给那个瘦子。
那个瘦子仔细一看,傻眼了,“啊——真是军政部大员!您开车进来稍等,我们值班的陈副所长在楼里,容小的打个电话。”这家伙满脸陪笑地打开了黑铁门。
骆霜晨拿出派头,转身重又上车,龙四海发动汽车开进了训练所大院。
那个子瘦把大门关好,钻进了门房,不一会儿就出来了,点头哈腰,“您开车直到大楼门口就中,陈副所长请您进去。”
龙四海猛一踩油门,汽车沿着两侧栽满油松的主干道径直开到了四层青砖楼门前,车刚停稳,就见楼里跑出来一个五短身材的“中分”男子,面色黝黑,雌雄眼,八字胡,边跑边系扣子,“哎呦呦,哪阵香风把几位高官吹来我们这小庙啊?里面请——”
骆霜晨和查春娥一前一后下了汽车,径奔楼里而来。
“时间紧,没空可你废话。林中尉把我的证件和协查文件给他看看,然后收回。有话屋里说。”骆霜晨显得很不客气,大步流星地进了楼。
这个“中分”小跑着在前面带路,上了二楼,推开了一间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