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山风呼啸。
哈尔巴岭松毛砬子大寨。
卢世堃他们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智擒了松毛砬子匪首曹大杆子。
给这个开山三十多年的匪窟,掀起诸多波澜。
大寨聚义大厅里,卢世堃坐在主位,上垂首坐着于芷山,纳兰松寒,下垂首坐着“算死鬼”丁景腾,“大眼金雕”、“钻山甲”。
厅中的桌子和碟碗,以及“秃毛鼠”的尸体都已经被清除干净。
最前面跪着被五花大绑的曹大杆子,其他大小头目和部分土匪空手站厅中。
卢世堃俨然是新的山寨之主,“我看这样,你们可以告诉全山的各位弟兄,我眼下最应该做的就是去趟黑鹫峰,把我的两位兄弟解救出来,然后我才能回去调用钱粮,才能好好地安置回家的兄弟们,务必告诉大家,我卢某说话算话,一定让大家心满意足地回家,回去吧,过点正经人该过的日子,整日里刀头舔血,不是长久之计。”
其中一个个子细高的小头目抱拳说:“卢总堂,您的威名和义气让我们都心服口服,我们大多数的人不是家在远方,就是早已孤身一人,现在整个东北都快进入了日本人的控制范围,我们还能去哪里呢?不如您就带我们都走吧,我们信您是一个仁义大哥,比这个整日里就知道让弟兄们卖命,整日里知道抓钱的老大强。”
“是啊,我们真的是无家可归,也吃不上饭,才落草为寇的。”另一个头目也跟着说。
卢世堃心想,我这身边坐着就是个十足的汉奸于芷山啊,我必须有所保留,否则就不好办了,一旦日本人知道这些,也会打这个山寨的主意,可是如果把人都遣散了,就等于把这固若金汤的山城送给别伙的匪徒,我不占山,别人也不会来,这可怎么办呢?我得和纳兰研究研究,可又不能做的太露骨。正在犹豫间,于芷山发话了。
“我说云桐啊,要我说,你先研究把这曹老大怎么安排,安置这些弟兄们,都好商量啊。”
“好,老哥哥说的对。曹老大,我问你,今天被我活擒,非是我存心和你为敌。你我二人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我难为你干嘛呢?然而你说新京城有人花重金要你和单库联手剪除我的弟兄们,我断定其目的绝不是仅在此,实不相瞒,此前就有人要置我于死地,好在苍天庇佑,我卢某人大难不死,看来真是有人要霸占我的产业,灭除我的弟兄,这我就不可能坐以待毙了,别说是你和单库,就是再有更大的势力要夺我辛苦创下的家业,灭掉我的生死弟兄,我决不答应!否则我对不起我筹建清风堂时向关二爷发下的誓言。你可能听说过十二年前,舒兰涂家堡一夜被血洗的事吧?明告诉你那就是爷我当年做的,他涂作纶不但不仁不义,出卖了我和我的弟兄们,我不能容他。今天你也是如此。明告诉你。那个单库也不是好东西,和你是一丘之貉,他杀了郎三刀的事我也知道,没有你助力帮忙,我卢某一样收拾他,念你也是黄土没脖的人了,我给你点钱,你就回故里买处宅院,养老去吧,别再招惹绿林是是非非了,这把年纪折腾还能折腾几年了?钱,够花就行,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看不透呢?”
这曹大杆子会在哪里,一言不发,就是低着头。
“算死鬼”看不下去了,“老大,或称你一声老大爷都行,我卢大哥够不够讲义气?你都安下坏心要绑架他去邀功请赏了,哪怕就是不念及我给你卖命五年多。也中,你要插了我们哥三个,我们也可以原谅你,现在给你一条生路。是怎样的重情重义?你还有啥话说?你想继续坐这松毛砬子的大寨之主,是万万不能得了,不信我替你问问大家伙?”他抬起头,对厅中的头目们说到:“各位弟兄们?这老曹头这些年是怎么对咱们的,咱们心里都有数,他要还想做咱们松毛砬子大寨的大当家的,大家同意不?”
“不行!我们只认‘云中龙’卢总堂!在这里这些年,我们除了蹭口饭吃,他老曹克扣我们多少钱?给他卖命,哪个不寒心?以前是敢怒不敢言!现在有卢总堂给我们撑腰,我们看到希望,心里舒坦。如果他继续做寨主,我们就都走了,宁可去新京城要饭去,也不伺候这狼心狗肺的老儿了。大家说对不?”
“对,要干就紧跟‘云中龙’!”
“‘云中龙’——”
“‘云中龙’——”
连聚义大厅外面聚集的土匪们都跟着大声喊叫:“‘云中龙’——‘云中龙’——”
这时纳兰看到这些,心中就有了新的想法,如果把这些人聚集起来,向上级汇报,请求派个懂政治的人来领导,凭借森林茂密的哈尔巴岭以及这山寨和“一线天”天险,正好组建一支抗日游击队,那有多好!想到这里,就对卢世堃说:“云桐兄,众望所归呀,你拿清风堂总堂总在新京城里也不是办法,何不如就迁到这里,于大哥一旦想要你帮衬着做点他不方便出面的事,你我也好策应行事不?”
“对!你们都是我多年的弟兄了,你们也知道我走到今天这地步,原因很复杂,谁愿意这样啊?祖坟里都不一定有我的地方了,妈了巴子的,有生之年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