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骆霜晨在地下水道的又一通风口处,用一句话给包括程恭年在内的所有人的头上泼了一盆冷水。
“我说兄弟,你可真是不地道啊,咱们九死一生才逃的出来,顺便做了积德的好事把这些弟兄们都救了出来,现在又不让大家回家去,难不成你后悔救了他们?你这样可真是让我接受不了。”
众人当中也有敢说话的叫了起来,“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你们二位真是让我们无所适从,到现在我们有家不让回,想死还把我们救了,这样的做法真是闻所未闻。”
骆霜晨大叫,“各位,不要吵嚷,能不能听我说!”
“别废话了,有话就说,我是被你搞蒙了。”程恭年有些生气这也是他与骆霜晨相识以来,第一次给他使脸色。
“好好,老程,各位哥们爷们,听我说,如果我说的在理,你们就听我的,如果我说的有一点不对,大家随我从这条水道钻出去,就各安天命,以后就是在大街上迎面相逢,你也就当不认识我。中不?”他长出了一口气,“大家可以互相看一看,你们每个人的后脖颈处都用烙铁烙的数字,看看谁没有?这是日本人为了方便随时抽血、乃至切割器官记录数据方便,在你们刚进来时,对初检合格的人做的标记,那些和你们一起被抓进来的,然后就没影了的,都是初检不合格的,立刻杀死,切割器官以后焚烧了的。你们看看,是不是都有?也就是说你们都是体质很棒,适合长期进行**实验的‘材料’,再加上这里的实验室还没有建设完毕,因而你们才没有被用‘大刑’,没有被注射病毒或细菌,否则即使把你们救出去,你们携带的病毒也可能传染给你们的家人甚至左右四邻、全村的人,甚至更多。”
“那我们是可以回家的呀,没有被注射那东西怕啥?”有的人还是不明白。
“怕啥?这些还只是我的推断,再说,按照日本人的作风,出了这么大的事,宪兵队和禁卫巡防旅的人一定会全城搜捕,专门找脖颈被烙数字的人,到那时,不只是你,连你的家人也会性命难保,你说你还回去不?我说的对也不对?”
听了这些,程恭年如梦初醒,“老弟,我误会你了,我……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说的在理,我不该对你那样。别和哥我一般见识!可是你怎么能断定这些弟兄们没有被注射细菌或病毒呢?”
“我们连被抽了四次血,至于都做了什么?我们都是文化少的人,也不太懂。”
“我的理由是你们都被关在12、14、16和20号监舍,都是双数,并没有被关在40号往后的监舍,我留心看了看,40号往后的监舍都是设有三道门,而且是封闭的。如果你们当中谁被注射了细菌或病毒,不可能只是给你们的监舍消消毒了事。但这些有的只是我的推断,大家觉得我说的在理,就听我的,否则就各安天命吧,咱们大陆朝天各走一边。”
众人听了,无不点头称是,表示赞同。
程恭年心想,这家伙够心细的呀,看来,在悟性和能力方面,我都比不上他呀,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何来路,若能成为我们力行社行动队的一员,我可真是如虎添翼了,“兄弟,你说的很有道理,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才好?”
“下一步怎么办我也没有想好,首要的就是我们这么多人也不能在此地长期逗留,如果关东军醒悟过来,把所有的出口都封闭起来,我们就插翅难逃了。大家快点随着我和程大哥一起快点往外走,以后我们再研究。”
“这位英雄说的在理,咱们不能刚刚逃出魔窟,再坑了家人和街坊邻居呀,听他的,出去咱们得报团,别乱跑,可要从阎王爷那里回来,别因为一时冲动,再去黄泉报到,不但对不起两位英雄的相救之情,更对不起一个‘义’字。”一个年龄略长一点的男人大声说。
“对,是这么回事。”
“英雄,我们都听你的调遣,咱们这些人一下子返回新京城的大街小巷,目标太大,何况我们身上还有记号,到时又是灾难临头啊!”
“对,我们不能再把命丢了!”
“大家随我来——”程恭年大喊一声,带着众人向窄小的水道里走去……
时间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众人还是没有走出水道,这里的水明显比先前的水少,长度却是很长。
众人又走了一个多小时,积水几乎没有了,但走起来确实是坎坷不平。
“嘘嘘——老弟——你过来啊——”程恭年向身后的人做了一个禁声的声音,低声喊着。
“怎地了?”骆霜晨穿过人群,低声问道。
“你听……”
就听得外面隐约有汽车行驶的响动声。
骆霜晨大胆断定,“出口到了大家稍安勿躁。”他用手摸了摸,两臂一用劲,两扇石门被推开了,外面的强光刺了进来,甚是灼眼。骆霜晨低声说:“大家先别动!我先出去看看!”说完,闪身出去了。
程恭年心中为骆霜晨暗暗捏了一把汗。
骆霜晨到了外面一看,此时天刚亮,这里的环境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