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有病。”
就在这么安静的时刻，褚尚泽的声音缓缓响起，语气诚恳，神情也看不出任何的作假打趣。
然而陈青瑶的面色却是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了。
“你才有病！”
恶狠狠地瞪了褚尚泽一眼，陈青瑶冷哼一声，扭过头抱臂坐在一旁，丝毫不再搭理褚尚泽。
只是没多久，她这心里就如同翻江倒海了一般。
“不对，他不是在骂我，他......他怎么知道的？”
陈青瑶惊疑的目光悄悄看向一旁，暗地里打量起一侧若无其事的褚尚泽，美眸之中满是震惊。
她原本还以为褚尚泽是恼羞成怒才会骂她有病，可转念想到褚尚泽在爷爷心中的地位，立即联想到了自己身上的暗疾。
是恼羞成怒的斥骂？
还是一针见血的医诊？
陈青瑶虽然很不爽褚尚泽，只是眼下她却莫名倾向于后者。
她想去询问褚尚泽，只是一想到褚尚泽那个嚣张的态度，心里就满是怒火，咬咬牙，还是没能把疑惑说出来，只能咬牙坐在一旁。
一时间，大厅很是安静。
除了褚尚泽安静翻阅杂志的声音。
很快，陈堂洛回来了，一看到褚尚泽就连连道歉。
褚尚泽倒无所谓地摆摆手。
“爷爷，你们谈了，我出去了。”
陈青瑶幽怨说道，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更是落在褚尚泽身上。
谁能想到，这一个多小时里，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放着她这个大美人不欣赏，反而兴致冲冲地看着什么杂志。
难不成本姑娘还比不上那一本杂志吗？
既然不爱搭理本姑娘，那本姑娘才不稀罕搭理你！
陈青瑶说着就站起身准备离开。
却是被陈堂洛拦住。
“慢着青瑶，你先别走，接下来的事情......与你有很大的关系。”
陈堂洛沉声说道，脸色也有些复杂。
“和我有关？”陈青瑶一愣，有些不明白，但既然爷爷开口了，她也只能留下来。
可当她目光下意识地看向褚尚泽时，发现这可恶的男人竟然毫不避讳地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她心中瞬间就有种赤身暴露在他面前的羞耻感。
不过，让陈青瑶迅速消退这种羞耻感的，却是她从褚尚泽眼中看到的那一闪而逝的炽热。
陈青瑶很确定，她不会看错男生这种眼神，这绝对是欲望的眼神。
她心中冷笑了一声。
果然男人都一个样，现在终于暴露了吧。
想着，陈青瑶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抱着臂膀坐在了一旁，就等着下一刻机会出现，当场揭穿褚尚泽肮脏的真面目。
“其实今天把大师请来，就是想拜托大师一件事情......”
陈堂洛犹豫着说道，语气也变得有些沉重，“我知道这样做却是强人所难，只是——”
“你是说她身上的病吧？”
褚尚泽打断了陈堂洛的话，直截了当地说道，目光同时投向了一侧还在茫然的陈青瑶。
陈堂洛一喜，连忙恭敬说道：“大师您瞧出来了？哈哈，我就应该想到。不知大师能不能出手救我孙女一命？”
“你孙女的病可不一般。”褚尚泽目光扫向了陈青瑶身上，缓缓说道。
“求您了。”陈堂洛弯腰请求道。
他作为一名中医，于公于私都不会放任任何一名患者。
可是十年了。
这十年里，他却是对自己孙女身上的怪病始终无能无力。
他最不忍的，便是看到自己孙女被那怪病折磨的生死不能的场景。
这种挫败感，更沉重的内疚感，就仿佛一座巨山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喘不过一口气来。
自然，这也是他为什么会精熟那么多医学经典的缘故。
陈堂洛弯下了身子，他一脸诚恳。
而他能说的，也就只剩下了这三个字——“求您了”。
“爷爷？”
陈青瑶一脸震惊。
她备受敬仰的爷爷，在华夏医术界都排名靠前的爷爷，竟然会对一个年轻人弯腰？
她明白，爷爷展现出的卑微，是因为自己。
可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心里有些难受，眼眶里也闪烁晶莹。
褚尚泽虽然前世手掌千万教派，可他也不是什么不可一世到毫无道义的白痴，伸手便将陈堂洛扶起，语气温和地说道，
“陈教授这是何必，我又没说我不答应。”
“真的？那太好了，堂洛感谢大师。”陈堂洛满脸激动。
褚尚泽轻轻一笑，“行了陈教授，换个地方吧。”
“啊？”陈堂洛一愣，一时还没有从刚刚的欣喜之中缓过神来。
“你看着地方适合看病吗？”褚尚泽没好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