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凡塔斯刷刷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看了眼疑惑的少年,笑了,“我会这么快同意很意外?”
“那可是你十几年的努力。”
虽然被称为天才,但是如果没有超乎常人的毅力和努力是不会取得成功的,然而却被他如此轻易地摘取了,说实话城畔生自己心里也多多少少有点心虚。
“我都知道的,所以才说你心软。”青年感慨地看着他,“我为了报仇,这些年来不择手段,恐怕早就惹得军部看不顺眼了,更别说你回玄城后一朝被软禁,那些家伙怕是要出手了。”
城畔生尴尬的咳了一声,转过视线。
“呵,其实,就算你不出手,相信我也不会输。”
论机械设计,论精神力,他或许不如那些家伙,但是在这商业帝国中,他便是雄霸一方的黑狮子,饶是军部也难以讨到好处。
“挺自信的。”城畔生嗤笑一声,倒也没嘲讽的意思,纯属打趣,“结果还不是被打败了?”
少年的视线落在桌上的文件上,意味不言而喻。
修·凡塔斯轻笑着摇了摇头,“认输是一回事,失败是另一回事。布莱克莱恩本就是我用来复仇的筹码,现在我毫无束缚乐得丢掉包袱。”而且,他也想以最近的距离看一看:这个少年究竟掩藏了多少潜力?究竟能飞到什么地方?
说不定会是一个非常美妙的世界!
而相应的,城畔生多了一个包袱,同时,曾经帮助过青年的筹码也将变成他的筹码,不知道何时才能轮到他丢掉所有的包袱?
但是城畔生并没有让沉重的气氛持续多久。
“凡塔斯上将的病情怎么样了?”
提起这个,青年露出了一个不知道是高兴还是苦涩的微笑,“短期内不能使用精神力了,但他自己似乎不怎么在意。”
果然是这样吗?城畔生想到,当时只是想能救就救,便按照精神力提升法的原理来做,没想到真的成功了,但毕竟还是违背了常理,副作用不可能没有。
“那你不打算回去了?”
“回去?”修·凡塔斯愣了一下,最后用手遮住了眼睛,“如果放在十五年前,他说要把修·凡塔斯这个名字写入族谱,我一定会高兴得不知所措,但是事到如今一切都晚了。”
当初那个会期待这个结果的女人已经死去,而他本人也早已失去了渴望的心。
城畔生眨了眨眼睛,也就是说凡塔斯已经提过这件事情了,但是却被自己的儿子拒绝了。
“但你回去又不是认输,就算讨厌父亲,但是你那两个弟弟和叔叔不是在家里,总要回去看看。”
其实吧,秋澜真的是个很出人意料的女人,弟媳不管侄子,就把侄子接到本家来一起养。而且并不是做做样子而已,按照对面这个男人所说的,甚至将彦·凡塔斯三口都聚了起来。
明明是两个小家庭,却在她的聚合下变成了一个大家庭,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年轻一辈的排行,不分亲疏。这些看似是小事情,但是如果没有一颗温柔而真挚的心是做不到的。
对于少年的说法,修·凡塔斯释然一笑,“说得也是。”
与此同时,凡塔斯本家中。
老管家来到走廊尽头的一处大门前,敲门三声后走了进去,“少将回来了。”
窗边站着一个男人,长至背心的头花呈现出花白的眼色,单薄的外套随风抖动,显得异常的萧瑟。
“让他来我房间。”
如果城畔生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被现在的然·凡塔斯给惊讶到,短短不到半天的时间,这个男人的生命步骤仿佛被省掉了很多一般,沧桑尽显。
眼角的皱纹变得深刻,同样也多了几分祥和,不再打发胶发丝有些随意,在气流中淡然的飞舞。
彦·凡塔斯进来的时候刚还看到哥哥在喝药,在一次被他的现状打击到,“哥,好点了吗?”
“看把你担心的,只是不能用精神力而已。”
他的笑容仿佛被岁月洗净了峥嵘。
“哥,你现在……”彦·凡塔斯很想说,你现在就已经只剩下一句空壳子了!以前他还能靠着对秋澜疯狂的执念挣扎,但是现在却是完全沉下去了,就像是一潭死水。
然·凡塔斯叹了口气,视线停在药碗上的精美花纹上,笑道:“彦,已经够了。”昨夜的一切击垮了这个男人最后的锋芒,“是非成败转头空,到头来我却丢了最重要的哪一个。”
“哥,求你不要这样说。”这样的兄长让他很陌生。
“一切都会好的,倒是你劝劝修。”男人放下了药碗,苦笑道:“他好像不愿意回来,可惜他看不到今年的彼岸花开得有多好了。”
“哥!”彦·凡塔斯提高了音量,让一边的管家担忧起来,随后悄悄退了出去,在走廊上还能听到彦·凡塔斯的声音。
“难道您就打算这样消沉下去?”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让然·凡塔斯这潭死水再起波澜了,“彦,我已经很累了,从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