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南快速前行。
也许,称之为阮布更合适?宫南的外表,阮布的内核。
有了上次吞噬阮独寿的失败教训,阮布调整了方式方法,又做足了前期准备,这次吞噬宫南,比较顺利,没有遭遇多少顽强的抵抗。
他的实力已升至通脉五层,这多亏了携带过来的阮独寿生命精华,可惜他急于逃跑,仓促之间,带过来的精华很少,修为提升极为有限。
要是他得知阮独寿将剩余的生命力一股脑都奉献给了祝鹤,他肯定悔之莫及。
噗通!
左脚踢右脚,他扑地摔倒。新身体,不适应,还需调整。他爬起身,拍了拍灰,继续赶路。
啪唧!
他又摔了,脑袋砸中地面,头痛欲裂。
“妈的!”
他抱着脑门呼痛。
突然,犹如被一斧子劈成两半,他的意识,一分为二。
“你是谁?敢占据我的身体?”脑中响起一个人的声音,原主宫南的声音。
我去你马勒戈壁!吞噬又失败了?阮布怒吼道:“我是你爹!”他掀起狂暴攻势,重新吞噬宫南。
宫南的意识像是大海中的一叶孤舟,随风荡漾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卷起的浪头打碎。而阮布的意识,便是巨浪。
哗!
舟翻了,消失不见。
阮布松口气,小小蝼蚁,安敢猖狂?杀得你粉身碎骨!
头不疼了,他站起来,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木剑。他心中怪异,堂堂一名修者,拿根木剑何用?
他拔出木剑细看,一点不锋利,先前连祝鹤的肩头衣服都没刺穿。
破剑一把!他顺手丢了。
走出去几步,他回头瞧了瞧地面的木剑,又想了想,叹了口气,去捡了回来,插回腰带里。宫南母亲留下的,还是不扔了。
等等!
我是阮布,不是宫南!宫南的娘不是我的娘,管那么多干嘛?
他再次拔出木剑,就要再次丢掉,可不知为何,心中依依不舍,就像是要丢弃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他心一横,丢了!然后狂奔跑路。
过了一会,他转了一圈回来了,捡起木剑,唉声叹气,这他玛的是怎么了?扔一把破剑,他居然想哭!
也罢,凑合用吧,反正也用了这么多年。
回到南宫家。
宫南没有回自己的宅子,直接去找南宫绣。
自宅院子里,南宫绣站着看月亮,心潮起伏。他败给了阮正豪,还受了不轻的伤,但他不在乎。
不在乎?为什么不在乎?辛辛苦苦修炼那么多天,就是为了打败所有对手,包括阮正豪,而现在输了,他却不在乎?荒不荒唐?可不可笑?
他笑了,自嘲一笑。
那么,他在乎什么呢?他不敢想下去,但,他就是忍不住往下想。
这么晚了,祝鹤是不是跟那个傻比小子在一起?孤男寡女的,能干什么?探讨人生?
真不能再想了!
南宫绣深吸口气,专心看月亮,月亮好看。
宫南造访。
“什么事?”
南宫绣很意外,宫南从未主动找过他。
“祝鹤有危险。”宫南不废话,直奔主题。
“什么?”南宫绣脸色变了。
“我回来时看见了,有人对她图谋不轨。”宫南很冷淡。
“你说清楚点!”
南宫绣冲到宫南身前,神色焦急。
“如果你去迟了,她很可能被……”宫南说了一半,不说了,不过比全说出来更有用。
“在哪?带我去啊!”
南宫绣惊慌失措,急得脸发红,像是热锅里还没煮熟、正在挣扎的螃蟹,他甚至想像出了祝鹤受辱的画面,那傻比小子目露淫光、脸带邪笑,步步逼近缩在墙角、如小白兔般无助的祝鹤……
很显然,丘少冲是他的假想敌,发生任何卑鄙龌龊的坏事,不管真的假的,他首先就往丘少冲身上套。由此,他取得了道德制高点,便可毫无愧疚的嘲弄讥笑对方了。
“跟我来。”宫南招呼一声,转身就走。
爱情是一把杀猪刀,专杀人头猪脑、被爱冲昏头脑的痴男怨女!南宫绣也不能幸免,他阴沉着脸,默默跟随,盘算着等会是先打断那傻比小子的手、还是先踢碎那傻比小子的腿。
……
每个人都会死。有的人的死,没有价值,而有的人的死,很有价值。
阮独寿的死,就是有价值的,对祝鹤很有价值。
祝鹤能动了,她体内的魔念已消除,她的生命力极其旺盛,她觉得,自己有两条命!
在两条命面前,那点魔念,毫无作用,瞬间消亡殆尽。
她坐了起来,低头瞧着阮独寿,心情很复杂,这是谁啊?一开始是拦路打劫宫南,后来,怎么就牺牲了他自己,提升了她修为呢?
用“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