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哑口无言,反驳不了。
“在你的心中,当然是你的家更重要,别人的家,摧毁又何妨?”丘少冲接着说道。
“我……我……”侍卫长长叹,“我能怎么办?少主吩咐的事,我能不做?”
“我不是来跟你争论的。”丘少冲不多废话,“你的命,你少主的命,二选一,你选吧。”
侍卫长颓然坐倒,苦笑道:“我有的选吗?”
“本来,你是有的选的。”丘少冲回道。
侍卫长明白,少主下达命令后,他能选择不动手,但他最终还是动了手,他的退路,至此断绝。
这不怪他,要怪,只能怪丘少冲,说好的没实力、没后台、没背景,典型的“三无”傻比,随随便便就杀了,结果呢?半路冒出个高人相助,不对,半路杀出个恶鬼,这局面,立即反转了。
山路走多了遇虎,夜路走多了碰鬼,侍卫长亲手编织了一个死局,然后自己钻了进去。
他觉悟了,也看开了,说道:“能放我走吗?我会给你个交待。”
“你走吧。”丘少冲回答。
侍卫长起身走了。丘少冲化风跟随。
回家换了衣服,安排好后事,侍卫长回转城主府,要求见少主。公孙不羁以为有好消息,急忙召见。
侍卫长站在少主房门外,不进去,说道:“少主,属下有句话想讲。”
“进来说。”公孙不羁皱眉。
“不了,等下我有事。”侍卫长拒绝。
侍卫长头发怎么没了?公孙不羁察觉出不对劲,问道:“你怎么回事?”
“属下希望你收手。”侍卫长平静说道。
“什么?”公孙不羁不懂。
“美人有毒。”侍卫长说完,后退了两步,他抬头看了看天,天气真好啊!
他拔刀自刎。
鲜血飞溅,生命逝去。
“喂!”
公孙不羁大惊,跳起来冲出了门,来不及阻止。他瞧着侍卫长的尸体,迷茫了。
丘少冲随风而去,他也希望城主的儿子幡然悔悟,不要再动歪心思,不然,侍卫长就是榜样。
侍卫长的自杀,惊动了城主。
公孙炀放下了手头的所有事务,快速赶来。
“爹……”
公孙不羁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欲言又止。
公孙炀脸色铁青,指挥手下侍卫搬走侍卫长尸体,清理现场。他跨进儿子的房门,回头说道:“进来。”
父子俩先后进入屋内,公孙炀坐着,公孙不羁站着。
直到侍卫们擦掉了地面血迹,公孙炀才走到门边让所有侍卫退走,随后,他关好了门,缓缓走到儿子身边,瞧着儿子的脸。
公孙不羁局促不安,两只手不知往哪摆,低着头,一言不发。
儿子比父亲高半个头,公孙炀看着身高马大的儿子,表面冷静,内心狂怒。
死谏!侍卫长是死谏啊!这证明,事情严重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儿子此次闯的祸,比天还大!
啪!
公孙炀怒抽儿子耳光。
“爹,你……”
公孙不羁傻了,暗想,侍卫长死了又不是我干的,打我干嘛?
“你不明白?”公孙炀勉强维持着表情的平静。
“我不明白!”公孙不羁理直气壮。
啪!
公孙炀又是一记耳光,抽在儿子脸上。
公孙不羁后退两步,忙道:“我明白了,别打了。”
“你明白什么了?”公孙炀重重吐出一口气。
“我……”公孙不羁苦着脸,“我……真不明白……”
公孙炀抬起手,作势再打。
“别打别打!”公孙不羁连续退后,退到了门边,“爹,有话你就说啊!你说了我就明白了。”
公孙炀出了点气,不那么愤怒了,坐了下来,说道:“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
“我……没有吧……”公孙不羁支吾着。
“没有?”
公孙炀霍地站起,怒喝出声:“那为什么侍卫长会死在你面前?你还不懂?”
“我……”
公孙不羁见父亲怒气如此之大,跟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截然不同,心中惧意渐生,不敢说话了。
“你似乎真不懂。”公孙炀叹息,索性明说了,“如果你不是我的儿子,今天,死的就是,你。”
公孙不羁怔住,他不信啊!不禁怒道:“谁敢杀我?”
“狂妄自大,取死之道。”公孙炀冷笑着又坐下。
公孙不羁再次怔住,仔细思索,隐约有些领悟,仿佛抓住了什么重要的、却又模糊不清的信息。
“侍卫长临死前说什么了吗?”公孙炀问道,既然是死谏,肯定会说话的。
公孙不羁想隐瞒,可又没胆子隐瞒,纠结来纠结去,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