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别斗嘴,你接着说究竟是因为什么!”黄舒郎见王翔把家属刚压下的火又给撩拨了起来,拿脚跟轻踩了王翔一下在那说道。
“还是我来说吧,我是他的舅妈,也就是死者的老伴儿!”一个年约60的老年妇女拨开身前的人走到黄舒郎面前自我介绍了起来。
“怎么回事?死人了?”一听死人了,黄舒郎脸色顿时严肃了起来。
“我家老头子,这辈子没个别的爱好,就爱喝个茶。自打前儿段时间这里开了这么家茶庄之后,他是隔三差五的就要过来喝上一壶。我家外甥说的没错,喝茶,哪里不能喝?还偏偏要从市区跑到这山上来喝?难道这里的茶就要香些?咱没读多少书,大道理不会说,我也不冤枉谁。俗话说捉贼拿赃,捉奸在床。咱没拿着啥把柄,只有任由他去了。”谁说特么没文凭的人就不会说话了?人家这番话,已经超越了冷嘲热讽和指桑骂槐的境界。
“可是”就凭人家这熟练的控场技术,打死王翔也不信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妇女。
“可是,喝茶把命喝丢了,这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昨儿个我家老头子,大早上就往这里跑。我正寻思着等他回家之后,找他说道说道。一个月才几个退休金?耐不住他这么造。家里儿子没个正经职业,我呢90年代就从纺织厂出来了,就靠着帮人打零工混几个生活费。我说咱老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可儿子还不到40,总得帮他存几个钱防身吧?自己儿子不给花,难道给外头的狐狸精花?”这位大娘的口才那是杠杠的。一席话说得亲戚六转那是热泪盈眶,同仇敌忾!
“结果”人家抑扬顿挫之间,把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在自己身上那是牢牢不放。
“结果人是没等回去,等到的是医院打去家里的电话,开口就是人没了。人没了,别说人没了。就是双鞋没了,我也得知道原因吧?去医院一问,才知道是老头子在茶庄喝茶,不知道怎么地就给喝抽了。我不是个好赖不分的人,我得谢谢那位老板娘,我家老头子抽过去之后,是她张罗着送去医院的。现在不沾亲不带故的,谁会主动招惹这麻烦不是?”人家也不跟王翔急,只是站在黄舒郎身前掰着手指一条条儿,逐字逐句的说道着。
“但是”王翔吸了口烟,看着这位大娘,心中暗道一声厉害。这一环套一环的,她是完全不给王翔机会辩解陈词啊!
“但是,谢谢归谢谢。我家老头子,不管是怎么没的。最终的结果,是在这家茶庄没的。这是事实不是?如果是事实,那么茶庄是不是要负责任?既然要负责任,那么是不是应该和我们家属协商该怎么个负责法儿?可他们倒好,打昨儿起到今天,完全是不管不顾不问。咱们国家,还是社会主义国家不是?还是老百姓当家作主不是?就算是万恶的资本主义,出了人命也不能说就这么算了吧?”这帽子给扣得,瞬间让王翔有种人民公敌,地主老财的感觉了!
“行行行,大娘你的话我听明白了。整个事儿呢,概括起来就是说,你家老爷子在玉婷茶庄喝茶,不知道什么原因,去世了!我的理解没错吧?”黄舒郎见人有滔滔不绝之势,连忙开口打断了她。
“不是没有原因,医院当时说老人家是心肌梗塞引发了心力衰竭。可是老人家也不是一次两次过来喝茶了,之前都好好儿的,为什么这一次却出了意外?当时医生检查时曾经说过,老爷子血液当中酒精的浓度较高。如果是本身有心脏方面的疾病,喝完酒后再来喝茶,是有可能诱发病症的。但是我们只是个卖茶水的,不可能对每个客人都去望闻问切吧?”玉婉婷此时擦干了眼泪走出来,站在王翔身边据理力争着。很多时候你不说话,别人会下意识的认为你在默认些什么,会下意识的以为你在理亏。
“而且事后,我们第一时间就拨打了120。只是很遗憾,等把老爷子送去医院,他人已经不行了。还有大娘,事后我也并不是不管不顾不问。首先这件事儿,我管了。我不管,老爷子难道是自己走去医院的吗?不顾更是不可能,真不顾,医院的急救费用又是谁掏的?不问?我记得我清楚的问过你们,有什么想法可以坐下来谈。咱们尽量能妥善处理这件事。昨天刚跟你们谈完,今天你们就打上门来了,这就是你们处理事儿的方法么?”玉婉婷也是急了,情绪从惶恐,委屈和担忧。转变成了现在的愤怒。
“昨天谈不拢,当然今天要找上门来和你接着谈了,这也有错?”死者的儿子穿着孝服走上前来接话道。
“你们开口就是一百万赔偿金外加三万八的安葬费,所有奔丧的人吃住行全部要我承担。我一个开茶庄的,哪来那么多钱给你们?而且我并不觉得这件事儿是自己的主要责任,顶多出于道义给你们一些抚慰金,但是绝不可能太多!还有,你们的这种行为是来谈事儿的?”玉婉婷说着说着又红了眼眶!
“这样吧,今天咱们就先散了?如果你们要是觉得非要人家赔偿,可以去法院起诉。通过法律手段来解决问题,比大家触犯法律去解决问题要好的多,对不对?”黄舒郎如今也不好妄下定论,想了想,开口对围堵在我家门口的众人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