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夜的笼罩下,一万成du大军,和一千武昌降卒,在司羽的带领下,缓缓而退,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就连桀骜不驯的战马,在这一刻都变的无比安详,在主人的牵拉下,低头行进,不发出一丝嘶鸣。
一万大军,陆续退走,无声无息,这让一直监视在大营前方的敌军斥候,丝毫没有发现。
只是在他们眼中,负责巡防的大军,越来越少,越来越少,逐渐消失踪迹,这都没有让斥候发现什么不对,全当敌军偷懒酣睡去了。
沿着坑坑洼洼,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道行走半个时辰之后,司羽才一声令下,让士卒们点燃松油火把,因为在往前,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一不注意就会失足,跌落山崖摔死。
伴随着号令,一朵朵火苗燃起,瞬间将四周照亮,吓的林中野兽慌乱鸣叫,仓皇而逃,火星绵绵不绝,宛如一条怒目神龙,在山中游走。
甘宁自告奋勇,亲自点了一百精锐在前方带路,跨坐在阴阳驹上,小心翼翼的凝视着四周,以防山中猛兽。
为了拉拢人心,司羽特别下令让李盛带领大军断后,以防敌军发现后给予突袭,当然,所领兵马全是成du大军,一千降卒早已被调往前方。
防人之心不可无,信任归信任,司羽还是没有傻到,现在就将他所部交给他率领。
一手持兵,一手高举火把的士卒,低头苦行,不敢大意一丝,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注视着脚下的路。
从悬崖下方吹上来的冷风,呼呼作响,就像厉鬼的嚎叫,宛如刀子一般刮在人的脸上,吹的火把时隐时现,吓的众人,急忙拱手笼住。
下方是一望无底的悬崖峭壁,上方是近乎垂直的山峦,人高的灌木密不透风,腰粗的大树,直冲苍穹。
皓月的照射下,就像千军万马隐藏在此,让人遍体生寒,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猛然响起的鸟鸣,都能吓的人一阵颤抖,紧张起来。
畏惧
恐慌
……
多重打压下,一万大军走的苦不堪言,直至天明,经过一晚跋涉,众人才终于走出危险重重的山边小道,踏入一块平原之地。
“传令士卒生火做饭,早膳过后,立马休息,为迎战桓冲大军做好准备。”司羽直视前方,早早抵达的甘宁令道。
甘宁闻言,急是一个转身,双手抱拳,道:“末将这就吩咐下去。”
成du大军所处的位置,正是葭萌关和广元的边境之地,站在这里可以直接看到葭萌关的一角,两地虽是紧密相连,遥遥相对,地势却是大不一样,葭萌地形起伏不定,山高林密,难易通行。
广元位居盆地,四面高山,中间乃一大平原,是益州的核心地带,水陆两路的汇聚点,又是益州的贸易中心,南南北北行商之人的必经之路。
走陆地可抵达益州全境,四面八方辐射出的官道,可共人随意挑选,大大减少绕行的时间,提供不少便利,乘舟更是可以横渡整个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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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萌关,一名斥候紧张的赶到桓冲身前,跪倒道:“禀告将军,小卒寻遍敌营,并未发现敌军踪迹,而且被褥已凉多时,从火炬燃烧的情况来看,敌军在四个时辰之前就早已弃营离去。”
正准备大军压进,一雪前耻的桓冲,听到士卒这句话后,勃然大怒,双眸闪过勃勃杀机,历声看着桓冲:“本将急行一夜,滴水未喝,半米为食,听你消息一路赶来,就是这个结果,尔等都是这样办事的?”
自从司马睿调给桓冲二万大军后,他就寝食难安,每每想起紫翎王给他的耻辱,他就恨不得立马赶去成du,报哪昔日仇,可当他赶到了却听见这一个消息,桓冲岂能不怒,没有手刃桓台已经是他莫大的恩赐。
“跑得了和尚逃不了庙,末将立刻整齐大军,前去追击。”
桓台面色一变,不敢多言,慌忙带着五千人马追着葭萌方向离去。
“一群废物,本将要你等何用?”桓台走后,桓冲还是觉得不爽,指着众将大骂一句,手中马鞭一扬,纵马飞出。
“全军跟上…”一群副将,有苦难言,满心想要劝桓冲休整一日在行开进,毕竟大军奔袭一夜人困马乏,可无奈,在一双充满杀机的双目上,众将领提不起一丝勇气,只能拔马跟上。
夕阳西下。
广元平原,司羽正和众将坐在一顶清晨就搭好的大帐内,商议着破敌之策,只见司羽环视众人一眼,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桓冲到还是有几分能耐,能让我那皇兄如此重视,倾二万大军攻取成du,尔等可有应对之策。”
营中一下陷入平静,众人脸上皆涌现出一抹忧色,就连平时最活跃的梁红玉,也是闭口不言,秀眉紧锁。
见没人回应,司羽也能理解,毕竟敌军势大,足足两万之众,而且全是精锐之师,在看自己大军不过一万,其中一半还是刚入军中不足两个月的新卒,连鸡都没杀过,更何况杀人。
司羽这话倒是没错,莫说现在处于乱上,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