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斤巨力,如泰山压顶般倾斜而下,纵使周仓已经运转全身之力在阻拦,可无孔不入的劲力,却是疯狂涌入他的身体,让本就紧绷的神经,一下绷直到了极点。
不堪重负的神经,如同风筝断了线一般,出现了短暂的失明,让周仓双眼一黑。
这一击汇聚了全身之力,把本就不多的体力,一下用了一半,见还是未能拿下周仓,桓冲大怒大急。
伴随着一声响起的咆哮,和不停涌动熊熊燃烧的热血,桓冲虎臂一翻,将染血战刀反握在手,瞬间凝聚了惊天狂浪,成半月弧度横扫而出,携带着无坚不摧之力,斩向周仓上首而去。
让人窒息的杀意,拍打着四周,无坚不摧的刀锋,让周仓心中一寒,近在咫尺的危机,转瞬即至。
巨大的压力下,周仓已经失去冷静,遗失了光明,使得他迷失了方向,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空有一身武力,却发挥不了一丝。
“将军,小心……”
士卒的呐喊提醒,更是火上浇油,本就慌乱中的周仓,更加不知如何所措,傻傻的愣在原地。
“不想死的就给老子猛拉马疆。”
一声着急的暴喝,从桓冲身后传来,排列整齐的成du守军,顿时如潮水般散开,一匹黑白条纹的战马,速如风雷,瞬间来到两人身前。
刀锋一瞬即至,冷冽的寒芒使得周仓遍体身寒,甘宁的提醒大喝,在电光火石之间响起。
手足无措中的周仓,蓦然惊醒,急忙弃掉战刀,狠狠提起马疆,猛然一拉。
“咴咴…”
嘶,一声战马吃痛的嘶鸣,在两军阵前炸响,双方士卒都紧张的看着,哪位身子倒仰高高跃去的身影。
“砰…”
刀芒闪过,一道鲜血涌喷而出,哗哗哗的洒落在地,伴随着一声脆响,战马不甘的倒地嘶鸣,同时巨大的劲力,将周仓扫飞出去。
“还好…”甘宁暗暗松了一口气,急忙勒马而上,俯身将周仓扶起。
“怎么可能…”
桓冲做梦都没想到,如此致命的一击,居然只是杀了一匹战马,来到益州之后,屡战屡败,好不容易有一次斩杀敌方大将的机会,却就这样落空,这让他情何以堪?
“多谢…”
满身大汗淋漓的周仓,长长松了一口气,看着甘宁抱拳,道:“你要是迟来一步,老子今天就死在这里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甘宁没好气的,骂道:“还不快滚下去,让医匠给你包扎一下,免得真的死了,浪费了你爷爷一番好意。”
————
虽然周仓急时猛拉马疆,使得战马人立而起,逃过一劫,但还是未能躲过锋利的刀尖在他胸膛一闪而过。
面对吹枯拉朽的刀芒,战铠简直不堪重负,被其轻易划破,宛如纸章一样脆弱,一条鲜血直流的伤口,横躺在整个胸膛上,不过好在并未伤及筋骨,只是将表面的肌肤破开。
周仓话不多说,深深的对着甘宁一抱拳,在两名跑上来的士卒搀扶下,缓缓退去。
“又是你…”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桓冲从愤怒中回过神来,双眸杀意阴深的看着甘宁。
“你认为,凭你现在这副模样,能挡的下我十招?”
甘宁不过淡淡斜睨了桓冲一眼,语气之中充满不屑,全然没有面对强敌的压力道。
看着甘宁这份淡定从容,毫不客气的讽刺自己,桓冲没有发怒,确实如他所说一般,如今的自己挡不下他十招。
不过桓冲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和甘宁大打一场的心思,嘴角冷笑,道:“我是挡不下你十招,可你认为凭借三千残兵,能挡得住本将六千虎狼之师的冲击吗?”
“你…”甘宁暗叫不好。
可惜迟了。
只见桓冲刀指前方,暴喝,道:“留下五百人给本将困住这小儿,其余大军,随本将冲,只要攻破这最后的防线,成du就是我等囊中之物。”
“杀啊…”
沉寂下来的六千杨氏大军,在一次被点燃战意,一股脑的随着桓冲的步伐,冲入三千成du守军之中。
“敌将莫狂,看我来战你。”
须弥之间,三千成du守军中,走出来一名手持开山大斧的男子,横立在整个队伍最前方。
“摆盾…”
铁牛纵马横斧而立,面对成千的敌军,眼皮都没眨一下,冷静的令道。
“诺…”
千人齐呼的巨响,让人热血狂涌,三千成du守军大阵中,顿时一阵骚乱,陆陆续续走出一名名手持黑色盾牌的士卒。
“砰,砰、砰。”
伴随着一块块黑色盾牌的落地,一条钢铁防线瞬间组成。
“长枪手居中。”
铁牛也纵马回到了大阵之中。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大阵在一次骚乱起来,不过是眨眼之间,一柄柄系着黑鬃,黑柄的枪头,被架在盾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