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阳距离成du并不是太远,快马驰骋不过两天两夜,就可到达,甘宁所派的斥候,再次将吹粮一事带来杨氏府邸。
杨氏府邸中,杨林挺坐在案,案上摆放着一壶清酒,还有少许山珍海味,一手端着酒盏,放在嘴边小抿,听着杨老的汇报。
经过那次,看臂之痛后,杨林性情大变,杨老也在他身前变的小心翼翼起来,不敢露出半点长辈之色。
只见杨老道:“成du方向已经震怒,快马更是延绵不绝,及至今日,已经吹促了二十三次,要求家主立马执行书信所说,调集二百万石粮草送去成du,并且紫翎王称,若家主不愿给粮,他绝不强求,只是派人带来了一句话,粮可不要,儿可弃否?”
“并且下了最后口令,要求家主在十日之内,将所有粮草筹集……”
“那司马羽派人前来,就是这个态度?”杨林眼不离酒,语气冷道。
杨老不敢迟疑,急忙说道:“不错,从桓冲将军退兵之后,成du前来的斥候就一天比一天多,书信更是不绝,看来司马羽是等不及了。”
“胆敢如此辱我,还理他作甚,不过帆儿还是要救的,看来只有执行桓冲的计划了。”杨林嘴角流出一丝骇人的冷笑,眼中闪着怒火道。
在杨林眼里,整个益州乃至天下,敢对他杨家不敬者,唯有一死,就算他是九五之尊,在这乱世之中,有算得了什么?
对于司马羽,杨林更是恨之如骨。
“你去传信司马羽。”杨林放下酒盏,斜睨杨老,道:“就说老夫将在五日之后,筹集成du所需粮草,祈求他放过帆儿一命。”
“是。”杨老话不多说,抱拳退下身去。
成du城外,距离书信传去武阳已过十日之期。
清晨刚刚露出一丝雪白,烈日尚未绽放光泽,一支运粮的队伍,徐徐从北城外赶来,二千多人的队伍,排成长龙,不过眨眼之间,就来到了百步之外。
车轱辘,“咔吱”“咔吱”响个不停,一袋袋鼓起的麻袋,被两人合力的推动着,每走一步,木车上的粮草都会颤动几分。
“来了…”
司羽语气激动的看着缓缓而来的粮队,眼中竟是兴奋之色。
身后的甘宁,梁红玉,一众等人,看到这一幕,皆是齐齐松了一口气,身为主帅,担忧的事,比起司羽只多不少。
在这样,放松和紧张的气愤中,唯有远处一里之外的小树林,显得安静与祥和,露出一片与世无争的模样。
而这片看上去平淡的不能在平淡的密林,却不是看上去的这么简单,密林之中兵甲林立,一张张面带嗜血之光的面孔,一一浮现在草丛之中,一道道人影,隐藏在约半人高的灌木丛里,或站立,或平躺,或依靠大树休息。
一双双虎眼,目不转睛的跟随着二千多人的队伍缓缓移动,粮队每移动一分,众人的呼吸就变的急促起来,逐渐开始砰砰砰的响彻不停,看着城头上那面司字旗帜,蠢蠢欲动。
杨氏五千家兵,早已提前一天,借助黑夜的掩护,藏身在了离城门最近的小密林里,静等他们眼中的那一幕发生。
“司马羽,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杨林蛇眼般的目光,不断在队伍中巡视着,直扫到最前方一名身穿黑袍的男子身上才停格下来喃喃自语。
桓冲退兵不过是一个幌子,为的就是让成du守军放松戒备,至于粮草一事,其实杨林早就将其准备好了,为的就是这次计划的顺利进行。
之所以一拖在拖,就是为了给这次袭击添加一定的成功率,让成du守军认为,他杨林就是仗着桓冲的势才敢和他们叫板,到最后桓冲离去,杨林的靠山看似垮了,实则是两人演得一出鱼目混珠的好戏。
早在桓冲劫下那份密信之后,心中就开始了盘算着如何攻下成du得打算,那就是和杨林合作,借助给成du运粮之时,将大军乔装成普通百姓,混入成du,趁机夺下城门。
杨林则是作为后续部队,在桓冲拿下城门之后,带着大军攻入城中,一举拿下成du,活抓司马羽。
骗过成du斥候的双眼,简单得不能在简单,随便找个和自己外貌相视的士卒,在穿上自己的战铠,就能蒙骗过去。
此计虽然可以取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但承担的风险却是很大,稍有不甚,就会被成du守军察觉,落个满盘皆输的下场。
成果却是可以一举拿下成du城,结束这场旷日持久的大战,所以在这二千人的队伍中,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出身军中,前方部队最起码全是百姓组成,也只有这样才能骗过守军的双眼。
“站住…”
伴随着一声大喝,一名站在吊桥之上的士卒,沉着个脸走了上来。
这一幕,无疑让众人的神经提到了嗓子眼,特别是隐藏在密林中的五千杨氏家兵,紧张到了极点,差一点就按耐不住冲了出来。
“过去吧…”随着一把白晃晃的大刀,从归刀鞘,众人才狠狠松了一口气,原来这名走上来的士卒,只是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