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吴国国都之一,八王之乱后,司马睿带领群臣大军进居武昌,弃建安,以武昌为国,依托长江之险抵御蛮夷。
武昌,前有数千里之长的长江为险,后以其为中心展开,武昌四周皆有要塞,乃孙权登基之后所铸,纵使有十万天兵,也难攻破,不渡长江,武昌不亡。
蛮夷能兵善战,自从过长城之险后,更是所向披靡,无军可挡,不管是起兵还是步卒,都能压轴整个汉军,使得北方尽数落与蛮夷之手。
蛮夷凶悍,却是不识水性之辈,虽是悍勇,却对水战一窍不通,司马睿更是巧妙的利用了这一点。
依托长江之险,来形成对蛮夷的对峙,看似保全了自身,却是落入一个囚笼之中,上不去,退不得的尴尬地步。
武昌,一处宽大的门庭里,摆放着许许多多形态不一的假山,地上凿出来的鱼塘,和远处的小竹林,遥遥相对,自成一片。
府邸中,低调而不失高贵,简易却不失奢华,殿中正端坐着一名男子,白袍鹰眼,脸色雪白,看着手中的书信发起呆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杨赐,服侍司马睿的太监之一。
“没想到,你居然成长的如此之快,本该庆幸,可惜你却偏偏找死,非要得罪我杨氏中人。”杨赐双眼发光,语气寒冷道。
派遣司马羽去成du,本是杨赐之意,希望他能在成du站稳脚跟,为他多留一条活路,没想到司马羽胆大包天,将自己为一侄儿给擒走,还以此威逼杨氏。
杨赐彻底震怒,司马羽得罪谁都可以,甚至将整个益州百姓都屠了,杨赐也不会震怒,可他偏偏将杨氏一族的独子擒去,这就是杨赐不能容忍的。
纵使在看过书信后,得知是自己侄儿的错,可就算是这样,你司马羽也不能将他擒去啊,打一顿骂一顿都可,但就是不能以此来威胁杨氏。
……………
杨赐府邸不远处,有一座宫廷正在拔地而起,除了最中央的一座大雄宝殿外,其余雄伟壮阔的宫廷还只是一个框架,看样子还并未完工。
一大群民众正在宫廷四周井然有序的忙碌着,在身披战铠,腰悬利刃,手中持鞭的士卒下搬运着滚木,或是用于地基的磐石,在一片怒骂吆喝声中,面朝黄土,背朝的天的苦干。
“杨卿何事如此慌张?”宫廷中,一位身穿九爪金龙,绣有千山万水,飞禽异兽的男子,正站在一处凉亭上看着下方埋头苦干的百姓,眼中没有一丝同情,反而平静如水。
“臣杨赐,叩见陛下…”杨赐不敢托大,急忙行了一礼,起身抱拳,道:“成du来信,王子殿下占据CD后,和青城山匪寇大战一场,尽数完胜,如今麾下大军达到五千之众,甚至连甄氏都有投靠之心。”
司马睿极其想压制住内心的震动,可一双龙眼却出卖了他,开始变得有些慌张,凝目看向杨赐,道:“这不是拜杨卿所赐吗?”
这一刻司马睿杀机顿起,有一种杀了杨赐的冲动,当初若不是他善自做主,司马羽岂能有今日?
“臣知罪。”杨赐知道一不小心老命难保,急忙双膝跪地,语气柔弱,道:“老臣当初也是为了陛下着想,谁料王子殿下不思回报,还敢大张旗鼓的收兵练马,实乃老臣之过,可是当下最棘手的问题就是,王子殿下依托成du之险,暗中储备实力,图谋不轨啊。”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阴谋诡计都是笑话,谁拳头硬谁就是胜利者。”不愧是九五之尊,司马睿马上又恢复了平静如水的神情:“你杨赐做了些什么,朕就不明说了,去找桓温,让他派一万精锐………”
“这…”杨赐还是很担心啊,忧道:“禀陛下,王子佣兵五千,又有成du为据,一万兵马恐怕难以胜任吧。”
“你杨氏一族家兵近万,还惧五千之师?”
司马睿龙目闪过一阵寒光,嘴角上扬,笑道:“想必如今益州各族,对于你杨氏的依附之心逐渐淡化了吧,难道还不趁此机会打压一番?朕可是为你杨氏考虑,当然!信与不信,就看你杨赐怎么决定了。”
“臣领旨…”
杨赐暗暗心惊,直到回府,一颗心还是没有平静半分,从今日去见司马睿之后,杨赐觉得,自从自己私自放司马羽去了成du之后,司马睿就开始对自己猜疑起来,没有以前的那样信任。
………………
成du,司羽一脸沉重的站在城头之上,看着城外杀意冲天的一万人马,就连司羽自己都没有想到,朝廷大军会来讨伐自己。
暗中下手也就罢了,无人知道是你司马睿下的黑手,可这事放在明面上就不好说了,兄弟相残,不管怎样自己都是站在被动的一方,就算日后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也要背负一个弑兄的骂名。
“末将桓冲,叩见王子殿下。”
敌阵中,走出来一个人模狗样的男子,穿着连环铠甲,背负黑色战袍,跨坐在一匹白色高头大马上,向着城头抱拳施礼:“听闻王子殿下取得成du,陛下特意让末将前来恭贺一番,还请殿下让臣进城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