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离开淮西侯府,秦骧看见杨妙儿正带着六岁的女儿在院子中玩耍,便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方丝帕递给了她。
“这是兄长托我带给妙儿姐的东西,秦骧告辞了!”秦骧也不多言,说完就转身便离开了侯府。看着这方丝帕,一种异样的情愫自杨妙儿心中升起,泪水不禁湿润了眼眶……
这一趟淮西侯府秦骧没有白来,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实现了自己的目的,所有的暗线都埋好了,剩下的就是静静等待。
“果然杨伯父是敌不是友!”秦骧叹了一声,“下次出行,还是要把铁昆仑带在身边!”
秦骧在安静的街道上缓缓步行,眉宇间尽是阴霾,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捶了一下,令他感到无法宣泄的难受。
“秦骧!秦骧!”忽然路旁一辆马车上,一名女子叫唤着他的名字。
“嗯?是蕙茞和蕙荃!”秦骧循声看去,赫然是周家两位小姐坐在马车上,正一脸欢快地看着自己。
秦骧长吁了一口气,暂时将心中的不快放到一边,换上了素日里玩世不恭的嘴脸,一跃坐上了马车。
“怎么样?杨太尉没有为难你吧?”周蕙荃问道。
秦骧轻拍缰绳,马拉着车缓缓而行,只是云淡风轻地回道:“当然不会为难我!他也想拉拢我到他的羽翼之下,可惜的是……”
“可惜什么?”周蕙荃眨巴着明眸,好奇地问道。
秦骧“嘿嘿”一笑,道:“可惜他老人家与‘岳父大人’不和,我这个做晚辈的夹在中间,偏向谁都不好,所以只能两不相帮了!”
“都这个时候了秦公子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这趟杨府之行成效还算符合预期!”周蕙茞说道,“你对杨太尉说的话,想必很快就能传到萧鲎的耳朵里,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秦骧闻言点点头,说道:“不错,就怕他不动,只要他一动,我就有机会抓到他更多的把柄!”
“只怕没这么简单!”周蕙茞面露忧色,“萧鲎财大气粗,手下有的是要钱不要命的江湖草莽。更何况秦公子又有官职在身,你在明他在暗,这才是凶险之处!”
“大小姐多虑了!”秦骧轻描淡写地说道,“两位刚认识秦某时,想必只把我当成了精于算计的势力商人、世家纨绔了吧?但你们却不知这几年在西域、漠北,秦某也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区区萧鲎手下那帮酒囊饭袋,还入不了我的法眼!”
听他这么一说,周蕙荃原本悬着的心顿时安定了下来,她轻轻地拍了一下秦骧,嗔怪道:“人家那是关心你,你就知道说大话、吹牛皮!”
“是是是,就当本公子吹牛好了!”秦骧笑着说道,“那自明日起,本公子出门办事都带上铁昆仑,这样总行了吧!”
“光铁昆仑一人还不够,铁延祈、铁延嵩和铁延图至少也得带着一个吧!”周蕙荃说道,“若是人手不够,我把贺若明他们也借给你用!”
“哈哈!若是将他们都带在身边,那萧鲎哪里还敢动我?”秦骧笑着说道,“放心,有铁昆仑一人就够了!况且我会安排肖大哥暗中盯着,只要一有动静,他们就会出来!”
“嗯,有肖掌柜在,确实比那个铁昆仑靠谱些!”周蕙茞点头说道,“对了,婚约之事我已经告诉了周沐叔父,他已经派人前往龙城通知义父去了。”
秦骧摇摇头,假装难过地说道:“但愿一切都顺利吧!要不然二位还没来得及出嫁就要为秦某‘守寡’,这我可就太对不起你们了!”
“臭嘴!”周蕙荃一顿粉拳伺候。三人吵吵闹闹地回到了家中,而肖雨复已经在门口等候,一副焦急的样子。
秦骧下车后,肖雨复一把将他拉到角落里,说道:“公子,出事了!计大掌柜被人绑了!”
“什么?怎么回事,你且慢慢跟我说!”秦骧愁眉紧锁,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昨夜计掌柜与两位兄弟赶夜路时,在京西五十里外的村庄附近被一伙匪徒包围,计掌柜不愿拖累镖局的兄弟,吩咐他们不要抵抗。这伙匪徒也还讲规矩,扣下了计掌柜和一位兄弟,放了另一位兄弟回来报信,要我们三天之内拿出五百两黄金赎人!”肖雨复说道。
听到计亚成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秦骧心口的大石落了地,不过他仍然有些担心:“马上筹措钱财,还有让老庄先行打探一下匪徒们的落脚点!”
“公子,老庄奉命去查萧鲎马场的买主去了,一时半会儿招不回来!”肖雨复说道。
秦骧细细思索了一阵,说道,“去把回来的那个弟兄带过来,我去请鸠先生帮忙。”说罢径直入了府中,找到了马厩里正在喂食草料的铁延鸠。
秦骧将计亚成被绑一事向他说明,铁延鸠立时明白了对方找自己的来意,转进兽房中带出来一只苍鹰和一条灰白相间的猎犬,来到了秦府门口,肖雨复与那名被放回的镖师已经等在了那里。
铁延鸠指挥猎犬将镖师全身嗅了个遍,之后怀抱着猎犬翻身上马,与秦骧、铁昆仑、肖雨复三人一道朝街道外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