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很快就接近了尾声,两匹骏马的身影越来越近,奔跑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两者都在进行最后的冲刺。
“哒、哒、哒……”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两马先后回到出发地,此时再看萧鲎,满脸堆着笑容,因为他那匹黑色的“河洛马”率先抵达,按照赌约,是他胜了。
在看秦骧时,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仿佛早已料到了结果一般。他走到“春雪”旁,对铁延鸠点点头,接过他手中的缰绳,将马牵到萧鲎面前:
“按照先前的约定,这匹‘春雪’就归萧大人了!”
萧鲎正乐得合不拢嘴,完全没在意身后一脸阴鸷的皇帝,大大咧咧地接过了缰绳,刚想让随从牵走时,想到了自己此番参与赛马的目的。
“臣萧鲎幸不辱命,为陛下赢得比试!此匹‘春雪’本就是陛下厩中骏马,今日臣完璧归还!”说着要将绳子塞到小黄门李亦德手中。
“萧卿言重了,此马是你应得的,就收下吧!”皇帝发话道,李亦德立即缩回了伸出的手。
“陛下,既然胜负已分,那小人就公布押注结果了!”李亦德从衣袖中掏出一张折叠平整的纸,得到皇帝的允许后将其打开,只见上面写着一个“黑”字。
“黑马!陛下押的是萧大人的黑马!恭喜陛下押中胜者!”李亦德几乎是以欢呼的声音喊了出来。
张忌傲却是摇摇头,这表明自己输了,按约定他要输一匹马给萧鲎,皇帝却可以从秦骧那里再赢一匹良马。正寻思着自己家中没有好马的时候,皇帝说话了:
“朕说过,借一匹马给张爱卿,张爱卿赌输的马就由朕出了!不过秦骧,你还另外输给朕一匹骏马,择日给朕送到御猎苑来,可不能忘了哦!”
“这是自然,下民回去后自当送来!只不过……”秦骧说着,面露难色。
“不过什么?”皇帝问。
“还是草料的问题,下民厩中的都是西域之马,若送到御猎苑只怕是会重蹈这匹‘大月马’的覆辙!”秦骧指着一旁的赤红宝马说道。
皇帝点点头,也有些忧心,他光想着赢了一匹宝马,却把这件难事给忘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短时间内应该无忧,朕听闻萧卿的马场中有西域特产的苜蓿草,想来萧卿也不会吝啬!”说着皇帝意味深长地看着萧鲎,顿时令他冷汗直冒——皇帝将苜蓿草收走了,他马场中的西域骏马可怎么办?
不过虽然为难,但皇帝亲自开口了,又不好抗命,只能连连称是:“臣回去后立即差人送来、立即送来!”
“萧卿果然忠君体国,今日为朕赢得一匹骏马,又肯进献苜蓿草料,这等功劳朕记下了!”皇帝这样说道,语气却一点都悦耳,相反有些怒意在其中。
萧鲎脸上堆着笑意,心里想起了太仆卿柳万乘对自己说过的话,顿时明白了这位老上司的话中之意,懊恼着不应该来掺和这场赛马,更不应该让“河洛马”胜过“春雪”!
不过萧鲎没想到的是,不是他的“河洛马”胜过了“春雪”,而是秦骧让“春雪”输给了“河洛马”,致使皇帝对萧鲎私藏的骏马以及马场都产生了怀疑,才出现了这般场景。
然而令萧鲎更加难受的话却从张忌傲口中说了出来:“陛下,萧大人将自家马场的苜蓿草全都献给了陛下,那他的那些骏马却要挨饿了!因此臣建议:在苜蓿草的培植问题解决之前,不如请萧大人家的马一道移入御猎苑中,由马房统一照管,也好解萧大人之忧!”
这个建议一出,萧鲎脸色立马变得死灰,刚想反驳,皇帝“哈哈”大笑起来:“这个提议甚好,萧卿献了苜蓿草,那这匹‘春雪’和你厩中的西域马就得挨饿,不如听张爱卿之言,一道迁入我的御猎苑中,你看可好!”
“这******就是明抢嘛!”萧鲎在腹里狠狠地骂着脏话,懊恼着虽然赢了比赛,但结果却是自己输了个彻底。
“萧卿!你是信不过朕的马房吗?既然如此将你的马倌们也一并调来,如此总能放心了吧!”皇帝板着脸说道,显然对萧鲎很不满意。
“不不不,臣照办、臣谨遵圣谕!”萧鲎连忙行礼跪拜,心中却对张忌傲恨得咬牙切齿。
皇帝赢了比试,又白得了萧鲎马场中的西域良马,顿时心情大好、龙颜大悦,随即骑着马率领众人一道游览御猎苑的旖旎风光,与张忌傲、李亦德、秦骧等人有说有笑,唯独萧鲎面有戚戚之色,整个下午都是闷闷不乐。
一个时辰后,皇帝摆驾回宫,萧鲎骑上“河洛马”,朝张忌傲投去了满腔的怨忿。然而对方比自己高一级,又是皇帝口称的“爱卿”,自己对他再不满也不能当面发作,只能将怒气发泄在马屁股上面。
秦骧和张忌傲则是不因为赛马输了而感到沮丧,反而因萧鲎的“不高兴”而倍感高兴。
“秦骧,原来你让我不要与陛下押同一匹马,是这个用意啊!”张忌傲一脸喜色地说道。
“哦?我是什么用意,张兄不妨说说看!”
“我说不与皇上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