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打过来,到时候,咱们凭什么抵挡汉军?”
“现在,俄国人不愿意,派兵到时候他们就愿意派了?”
邵灿有些疑惑的说道。
“要是到时候他们不愿意派,又该怎么办。”
对于已经年迈的邵灿来说,他自然不愿意像其他人一样远走辽东,更何况,他是浙江人,本来也受不了关东的苦寒。
“要是咱们都到了辽东,到时候如果俄国人还是不愿意帮忙,那,那朝廷该怎么办。”
“哎……”
心知有这种可能,而且这种可能性很高的文祥急得直想跺脚。
“可,可不去辽东,还,还能怎么办?难不成就这么坐在这儿,等着姓朱的来看咱们的脑袋。。”
“文山,求你在皇上面前说句好话,现在我也被摘了顶戴,这要是去辽东,我,我实在是力不能支了。”
原来,邵灿之所以会来这,是因为听说了文祥准备车子一事,而且他也猜到了如果朝廷撤到辽东,到时候随行大臣里,十之八九会有自己的名字,所以他替自己打算起来。
且不说现在自己已经被摘了顶戴,即便是在任上这件事都要好好考虑一二,毕竟辽东那苦寒之地,真的不是人呆的。对于邵灿来说,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对南方来说没用,对朝廷也是如此,所以最后才决定向文祥提出来。
“又村,当此危难之际,你怎能避而远之呢?”
文祥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没有想到邵灿居然会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番话来,虽然知道现在有不少大人都关上大门避而不出,或者挂冠而去,等着新朝夺下江山,可像他这样当面提出来的却没有。。
“文山,实在不是我不愿替皇上分担危难。”
邵灿苦笑道。
“你看看我的岁数,还能不能随皇上一起北狩辽东?即便是到了辽东到时候还有没有能奈再给皇上当差?”
这样一说,文祥马上想起了邵灿的年龄,确实,他确实已经老了!
“我也是几朝的臣子,随过几位爷,皇上,皇上是个明君,若是搁着十几年前,当初不是那位爷当皇上,而是今上的话,大清国兴许不会落到这份上。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听说,云南也都降了,陕甘也是,你瞧瞧这大清国,还剩下什么?即便是到了辽东,到时候……”
摇头苦叹着,邵灿说道。
“这几年,大清国的臣子逃的逃死的死,就没见着几个忠臣,这眼瞧着汉军打来了,大清国,不能没有一个忠臣啊。”
邵灿的话让文祥整个人一愣,他诧异地看着邵灿。
“老,老中堂,您、您是想……”
“咱大清国为了坐稳天下,说什么甲申年的时候,崇祯皇上在煤山上看不到一个大臣,可那些忠臣比皇上走的还早,忠臣不事二主啊!现如今,咱大清国的气数尽了,当大臣奴才的也是逃得逃,走的走,降得降,我老了,辽东是去不了啦,就让我当个大清国的忠臣吧……”
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位,文祥只觉得眼眶一热。
“老中堂!”
原本他以为邵灿不想去,是因为他是汉人,可他没想到,到最后大清国却只有这么一个忠臣。
“文山,你和皇上说一声,臣侍候三代皇上,皇上是个明君,可大清国的气数尽了,那也是没有办法。当年,当年崇祯皇上,也是如此,即便……即便气数尽了,就不要再争了……”
若是放在平常,就凭他这番话,文祥都会上折子参他几本,但是现在,他却说不出话来。
“好吧!”
文祥亦是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声。
是啊,即便是再争,人又岂能争得过天!
大清国能以异族主宰中国江山两百一十四年,已经是得天之幸了,现在即便是再争,又拿什么去争呢?
文祥看着眼前的这样一个人,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在内心里,他知道大清国的气数到头了,可是他不甘心啊!
他不甘心旗人就这么丢了天下!
这样的局势令文祥心烦,同时也令奕訢心烦。即便是在睡梦中,他也能感觉枪炮声越来越近,前几天还只能隐约听到,现在却听得清清楚楚了。可是问其他人,其他人都没有听见。
“李国安,你说怎么办呢?”
奕訢虽然心烦,但仍不失平静地问身边的大内总管。
怎么办?
一个太监又能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来。现在京城里到处是逃难的民众,京中官员也有大批逃出去的,可以说往日繁华的京城今日已成了个到处是逃难人群的人间地狱。
别人都在逃难,而且在流传皇上也已逃出京城去了!对此,自然没有任何人会怀疑,毕竟当初那位爷也是从京城逃出去的。现在皇上再次“北狩”倒也是正自然不过。
“找文大人来商量商量吧?”
“不用了,文祥已不知说过多少次了,要我留在京城。我看留在京城并不是上上之策啊。”
文祥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