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随从侍卫以“宣讲道理”的名义骑马出南门,然后于城外率领翼殿兵马五千离开了天京。
而与此同时,谁都没有注意到,另有十几人在石达开离开后,也从南门离开了天京。虽说太平军征用了所有的船只,可并不是全部——事实上,何用臣在武昌雇的船,一直泊在码头,离开天京城后,何用臣便直奔码头,一上船便吩咐船家驶离天京。期间尽管有人阻拦,便在使出几十两银子后,那码头的牌头官对于这艘武昌来的船,自然也就不再阻拦了,谁都知道,天国对武昌那边讨不着便宜,去年北王那么猖狂的主,因为担心石达开会从大报恩塔上炮轰天京城,要求驻在大报恩寺里武昌的人撤出去,他好炸掉大报恩寺塔,可人家直接一口回绝了,当时杀红眼的韦昌辉想要派兵,可停在江上的武昌军舰随后便开炮威胁,像他那样的人碰着武昌最后也只能认软。这牌头官可不想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当然更重要的是那几十两银子。
放走一艘武昌来的船,谁又知道,谁会在乎。
船一离开天京,便逆浪而上,朝着武昌的方向驶去。直到看不到天京城后,一夜未夜的何用臣才松下一口气,感觉有些困意了他正在舱内和衣而眠,前方江面突现几十条大船,那大船上悬挂着翼王旗。
许文亮顿时大为紧张紧来,急忙跑进舱内急道:
“老师,不好,前面碰上了翼王了!”
何用臣顿时大惊失色道:
“不可能!翼王怎么会这么快就到了这里?”
石达开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准备于铜井镇渡江经和县、无为州去了安庆。恰好挡住了何用臣的去路。
快快走上船头,和许文亮一起朝前方张望。前方大船越来越近,众人不及应对的时候,一群翼殿的兵丁便已经跳上船,连拉带拽地将他们几人带上大船。
“我也是天国兄弟……”
生怕不明不白被人杀了的何用臣连声攘道。
“我也是翼殿下吏……”
但不等他嚷完,就被推倒在地。只听一个带着广东腔的官话传到他的耳中:
“抬起头来!”
何用臣一抬头,顿时大吃一惊,只见石达开和黄玉昆等人正在一张地图前研判军情。
“是你!”
石达开一眼便认出了何用臣,赶紧下令众人放开。
“你怎么会在这儿?”
对于何用臣,他倒也谈不上熟悉,可也见过几次,毕竟,他这一段时间一直在天京为王冠三奔走着。
“小,小吏……听说翼王离京,所以,所以小吏……”
“你知道本殿要离京!”
石达开的脸色一变,盯视着何用臣,难道是二哥刻意放自己出京?
“这……这……”
“快快从实交待!”
一旁的黄玉昆厉声斥道。
“小,小吏听说天王把翼王的奏折都原样退回,寻思着,寻思着天王猜忌翼王,便,便赶紧离开了天京,可谁曾想却在这碰到了翼王……”
何用臣的解释,让石达开的眉头微微一跳。
“你这人倒是精明,难道王冠三会让你去武昌会他朱宜锋,又到天京来见本王!”
“回翼王,小、小吏害怕啊,毕竟、毕竟去年,去年天京城内……小吏不敢留啊……”
跪在地上的何用臣在说话时,战战兢兢的,冷汗更是不自主的流下来。
“所以,所以小吏,小吏才想赶紧回,回河南……”
“起来吧!你也是本殿之吏,不用害怕。”
河南两字让石达开的眼前顿时一亮,他的话声变缓。
“你想回河南?”
“是,是……”
“王冠三能稳住半个河南确属不易,天国能得其实是天国之幸,本殿能得到他这样的左膀右臂,说起来还得谢谢你啊!”
石达开盯着何用臣说:
“殿下,殿下,小吏,小吏那敢居功……”
何用臣连连摆手说道:
“不不不,殿下言过了,全是丞相仰慕殿下威望,才决心投奔殿下的……”
“好了,你也不用为王冠三说项,本殿又岂分不清你等之功?他的功劳,不会少他的,至于你嘛,何用臣,你既然是本殿之吏,那就暂时留在本王身边吧……”
什么!
惊讶的看着翼王,尽管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但何用臣那里敢反对,连忙跪下千恩万谢。
待他离开船舱后,黄玉昆才看着翼王问道。
“殿下,为何要留此人?”
石达开哈哈大笑道。
“他方才是一句话就帮本殿点破了迷津,安庆不是久留之地,西进亦不可,那为何,我等不能北上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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