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练好了咱们的兵,这天下,还不任我取之!”
这句话不过只用了几天的功夫,便传遍了整个义军,对于义军十一个团的团长们而言,大都督的话让他们每个心情激荡之余,更是铆足了劲的,加倍操练起士兵来。
在他们看来,这句话无疑就是大都督的雄心壮志,对于这些身家性命已经完全同义军捆绑在一起的团营长们来说,如果将来大都督能夺了天下,那么他们一个个的无疑都将是从龙之臣,到时候荣华富贵又岂会少了他们的。
可夺天下要怎么办?
就像大都督说的那样——练兵!把兵练好,才能夺天下!
每日操练!
对于1853年的中国行伍来说,是极为新鲜的,毕竟纵是像八旗那样的“世袭兵”,顶多也就是隔三差点的点卯,至于操练,更不过只是偶尔为之,至于绿营兵,一月之中更是难得操练三四日,甚至只须交上几百文免操钱,便能继续做他们的买卖,以养家糊口。
总之八旗也好,绿营也罢,操练对于他们来说是甚至连浮于表面都不曾浮于,而是几乎不作操练,打仗全凭着一时的血勇。
但是对于占据着半个湖北的大汉义军来说,这操练却是每日必不可少的课目,白天有白天的操练,甚至到了晚上,亦会有夜操。兵丁官佐每天睁开眼睛,便需要跑上十几里地“活活筋骨”。然后等待他们的便是一天的操练,那操练倒也不是其他,除了体能训练之外,便是极为枯燥的队列。
无论是火枪兵也好,缨枪兵也罢,都是如此。
总之一天的操练下来,总会让这些“丘八们”再也没有丝毫精力惹是生非,一个个的无不是躺下便会蒙头大睡,那里还有丝毫精力出营。不过,也正因如此,倒也使得义军的军声一直颇佳,且不过军律森严,便是现在让他们出营,他们怕也没有那个精力惹是生非。自然也访也就赢得了百姓的称赞。
但这比平时更多的训练,一方面耗尽兵丁精力的同时,却也把一些原本以轻松吃饷的兵丁逼得当了逃兵。不过只是几日的功夫,这不过只有万人的武昌大营里,便有近两百人当了逃兵,在某种程度上,这却远超过众人的意料。
毕竟在所有人看来,这义军的有厚饷养着,按道理来说是不应该会有逃兵,可偏偏不仅有逃兵,而且还逃了不少人!
“算算比例,可是有2%的人当了逃兵,平时尚是如此,若是战时,还不逃个两三成!”
若只是三四十人,或许朱宜锋会不在意,可现在2%的人当了逃兵,却让他不得不认真对待此事,即便是当初在黄州的时候,逃兵也没有这么多。
“大都督,逃的也就是些新兵,老兵大都在营里头,再说,这过几日安陆那边就会过来几千新兵,逃个几百人,又有啥大不了的!”
包括王孚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逃兵大规模出现的严重性,但对这个问题,朱宜锋却有清醒的认识。
“没什么大不了的?”
眉头猛然紧蹙,朱宜锋冷声说道。
“现在能逃出两百来,将来在战场上,就能逃出几千人,若是现在不把这逃兵的苗头给刹住,将来在战场上,他们逃习惯了怎么办?”
这……众人一听,无不是面色一紧,可不是嘛,若是打仗的时候,出来几千逃兵,那仗还用打吗?到时候大家的脑袋可不就被这些人一逃给逃没了!
在众人面面相觑时,朱宜锋看着李子渊、林治平、王孚等人问道。
“好了,现在问题出来,大家觉得该怎么办?”
“大都督,立即通令各地官府,发现逃兵,一率缉拿,缉拿后,一率于营内当众问斩!”
这是最寻常的做法,完全没有任何新意。
“这个办法治标不治本!”
李子渊摇摇头。
“现在抓住逃兵又不是说不砍脑袋,可该逃还是逃!”
“那,那便减少训练,毕竟……”
“训练不能减少,你不把他们的精力耗尽,他们就会把精力用在其它地方!”
不等崔老六把话说完,朱宜锋便立即出言打断他的话,近代化军队之所以犯罪极为,除了严明的军纪之外,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其通过训练耗尽了士兵的体力,从而导致其根本没有精力出营犯罪。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着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林治平开口说道。
“会不会和兵有关系,若是咱们招的都是良家子呢?”
良家子!
林治平的建议,让朱宜锋的眼前一亮,他立即想到了几十年后,那支新建陆军征兵的不同之处,当然更重要的是后世的征兵办法。
“裕达,你这个建议好!对,就是良家子!”
赞赏的看了林治平一眼,朱宜锋看着众人说道:
“咱们现在的募兵,只问其身体是否健壮,而不问其出身,可以说是车轿、担役、流氓、乞丐皆相率投营,这种人建设不足,破坏有余,若非是军纪约束,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