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的腿被砸断了,我们应该给病人截肢。”
由于已经是夜深人静,医院里的大部分的医生和护士都已经下班了,只有急救室的灯光在亮着。
此时,急救室里面正迎来了一名建筑工人,这名工人在几个小时前,工作的时候不小心被一个空心的混凝土管道砸中,腿上鲜血淋淋。
简单地看了一下,一名男医生就下达了结论,截肢,这是最简单有效的方式,可以防止伤口感染。
“不行,一旦截肢,他下半辈子,就要拄着拐杖度过了,你看他还多年轻,不能就这样失去了劳动能力,我们可以把他的腿部伤口清理,同时进行内部的手术,争取保住他的腿。”
一旁,另一名女医生说道。
她的声音很甜,让人一听就会有种舒服的感觉,当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柳德米拉再也忍不住了,她此时正好走到了急诊室的门口。
“叶莲娜,是你吗?”柳德米拉说道,当初在敖德萨负伤,就是这个女医生给自己做的手术,同时,在被罗马尼亚人蹂躏的时候,大家也都是在一起的。
柳德米拉不会认错。
尤其是这份救死扶伤的觉悟,更是叶莲娜的特点。
听到了声音,叶莲娜抬起头来,看到了脑袋被捆成了粽子,只露出眼睛嘴巴和鼻子的柳德米拉来。
只看到眼睛,叶莲娜就认出来了,就是柳德米拉!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叶莲娜高兴地说道:“真不巧,我要去做一个手术,你在外面等着我吧,等我做完手术出来,我们好好聊聊。”
叶莲娜无比的兴奋。
“我想知道我们分别之后你的情况,立刻,马上。”柳德米拉迫不及待。
“我很好。”叶莲娜知道此时柳德米拉一定有很多问题要问,但是叶莲娜是一声,救死扶伤是她的职责,她必须要先给这名病人动手术。
于是,柳德米拉只能坐在外面的长条椅子上,看着手术室的灯亮了,看着一些人匆匆进去,然后回味着叶莲娜的话。
我很好,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在分别之后,同一辆汽车上的医护人员,那些正是青春年华的女孩,并没有遭受德国人的蹂躏,而是被送到了医院?
这,也太蹊跷了吧?
柳德米拉的心里,一直都有无数的疑问,时间在一点点地过去,就在天色刚刚变亮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灭了。
带着疲惫的眼神,叶莲娜出来了。
“病人的腿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只要不感染的话。”叶莲娜嘱咐了几句,才走向柳德米拉:“走,我们去食堂吃点东西,边吃边聊。”
柳德米拉看了眼身后,还有两名陪同的德国人员呢。
好像对方没有反对,叶莲娜拉着柳德米拉的手,向医院食堂而去,那两人也跟在了后面。
“嗯,吃点粥,松饼,再来几个汉堡排。”当叶莲娜把食物端上食堂的桌子的时候,柳德米拉睁大了眼睛:“你们医院的伙食,还真不错啊!”
想当初,在敖德萨坚守的时候,几乎就只有土豆和硬硬的黑面包,偶尔能吃到美国过来的牛肉罐头,那简直就是从未吃过的美味。
后来,到了莫斯科,成为了狙击手学校的教员,他们的食物也都是定量的,伙食很差,需要优先供给前线的军队。
而现在呢?
仅仅在这样的医院里,早餐就这么丰盛?
这让习惯了简朴单调生活的柳德米拉,简直都不敢相信,而现在,这汉堡排,香味扑鼻,让柳德米拉感觉到肚子里的每一个蛔虫都开始叫了。
真香啊!
“是的,只要认真工作,就会有收入,至少吃饭是没有问题的。在帝国的统治下,我们的生活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
听到了帝国两个字,瞬间,柳德米拉的脸色变了:“叶莲娜,难道你忘记了我们的国仇家恨了吗?”
当柳德米拉说这句话的时候,丝毫不在意就在附近监视她的两个德国人,从敖德萨分别到现在,才多久?两个月都不到,叶莲娜就忘记了红色苏维埃,现在提到帝国,还这么自然,这简直就是对牺牲将士的亵渎!
这让柳德米拉的感觉很不好。
“该走的,终归是要走的,任何一个国家,都有兴起,也有灭亡的一天,对普通人来说,与其抱着那个离去的国家不放,不如珍惜眼前的生活,至少,我们现在的生活,要比以前好了。”叶莲娜说道:“欧洲统一,这已经是不可阻挡的一个潮流,而我们,也都会从欧洲统一中受益。”
说到这里,叶莲娜开始喝粥了,她的确饿了,喝了几口,她才继续开口说话,似乎也是给柳德米拉留下思考的时间。
“一个个政权的交替,在历史上,出现的太多了,难道我们要给过去的旧政权殉葬吗?在以前的时候,我们都被教育到苏维埃的伟大,但是,那些在大清洗中死去的人,那些因为270军规而受到牵连的普通家属,他们的冤屈,有谁了解?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