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嘘嘘……”茂茂吓了一大跳，急忙压低嗓音，“你别这么大声，小心被其他人听到了。”
顾晓生瞪着他，摇头道：“我不得不说，你确实是一个笨蛋。”
一个心地过于纯良的大笨蛋，难怪罗如烈会看上他的肉。
茂茂傻傻地挠着后脑勺，憨憨一笑：“呵呵，我老大也经常这么说我。”
“你还引以为豪了是吧？我没有在夸你。”顾晓生无语凝噎。
他无奈地把背包拿了下来，拉开拉链，伸手进去，佯装拿东西。
不多时，他便从里面拿出一瓶淡绿色的液体，塞进了茂茂的怀里。
“你拿着。”
“这是什么？”茂茂好奇地打量着手里的瓶子，感觉装着液体的透明瓶子好像十分珍贵似的。
“这应该很贵吧？我还是不要拿着了，免得摔破了赔不起。”
他想要把瓶子还给顾晓生，却被顾晓生回瞪了一眼，“拿着！”
“……哦……”茂茂蔫了，乖乖点头。
顾晓生这才满意地说道：“然后，打开瓶子，喝了它。”
“……喝了它？”茂茂下巴惊得差点儿掉下来，瞪大眼珠子，惊呼道。
顾晓生凶巴巴地说道：“你喝不喝？”
“哦，我喝，我喝。”茂茂又蔫了，再度乖乖地依言而行。
只不过，他端详了一会儿，却不知道怎么打开这个瓶子，望着里面不断徜徉摇曳，看起来十分优美的淡绿色液体，他一筹莫展。
当他正准备把瓶子直接往嘴里塞的时候，顾晓生这才制止了他，帮他把瓶子盖拧开，指挥道：“喝！”
“哦……”茂茂点了点头，咕噜咕噜几下，就把瓶子里淡绿色的液体给灌进了肚子里。
由始至终，他都没问顾晓生，喝下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顾晓生也知道，他只能凶巴巴的直接命令，不然茂茂这胆小又憨厚的家伙不会乖乖听话。
把瓶子扔回系统空间之后，顾晓生又从里面拿出一张折叠式小凳子来，放在了地上。
见此，茂茂“哇”了一声，惊讶地叫道：“你这里装了好多东西啊，百宝箱一样！”
顾晓生抬了抬下巴，示意道：“你先坐下来。”
“好。”茂茂兴致勃勃地坐在了小凳子上，好奇地抚摸着，觉得这个人拿出来的东西都好神奇。
顾晓生从系统空间拿出一瓶药粉，直接伸手拉起了茂茂的裤腿，露出他那简单包扎着的双腿。
由于包扎简陋，又没处理好，白布都被鲜血染成了刺目的红色，没有了外面裤子的遮掩，血腥味扑鼻而来。
“哎，你干什么？”正好奇地摸着小凳子的茂茂吓得差点儿蹦了起来，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口，活像一个对抗偷香色狼的如花姑娘。
顾晓生毫不客气地掐了一把伤口包扎的地方，毫不意外地收到了茂茂的一声吃疼的抽气声。
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原来你也会疼？”
“……”对此，茂茂噤声不语，乖乖耷拉下耳朵来。
“唉……”见此，顾晓生无奈地叹了口气，明知道对方就是这种甘于奉献的老好人，他又何必每句都夹枪带棍呢！
他伸手过去，快速地将包扎伤口，被染成红色的布条松了下来，露出那被割得惨不忍睹的双腿。
“呃……你别看，会吓着你的。”茂茂低声地抽着气，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肩膀，偷偷环顾四周，生怕其他人出来看见。
“……”
顾晓生沉默了下来，静静地看着这一块又一块的伤口，淋淋的鲜血，没有了布条的桎梏，更是畅意地流淌下来了。
里面，依稀可见白色的骨头，粗糙的割肉手法，那些浸染鲜血的肉渣还清晰可见……
顾晓生见过无数尸体，光是在不良人那里，凭借他一己之力，就踩扁拍死了无数人，早觉得自己对这样鲜血淋漓的场面免疫了。
只不过，现在看到此情此景，他却难以释怀，喉咙一哽，竟觉得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原来……不是他免疫了，而是没有遇上使得他有难受感的人。
再残酷的尸横遍野的场面都能保持淡然处之的心态，但面对他所敬佩的茂茂……
“……你也知道这很吓人吗？那你还敢去霹雳堂和罗如烈进行这种交易，疯了吧？”
顾晓生没好气地教训着，手上却小心翼翼地往伤口撒下药粉，以免弄疼茂茂。
“呃……”茂茂瑟缩着，但随即，他便惊疑不定地拧起了眉毛，“咦？”
他眨了眨眼，一脸懵逼地看向自己的双腿，见顾晓生撒着药粉，他还伸出胖嘟嘟的手指，想要戳一戳。
“你干嘛？”顾晓生一手拍掉他伸过来的胖手，横眉冷目。
茂茂瘪了瘪嘴，“我只是觉得，好奇怪哦，竟然不疼。”
“所以，你要戳一戳？你是笨蛋吗？”顾晓生没好气地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