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倒买倒卖所换来的利润,全给捆在身上了。
一圈一圈的现金,就被一个大褂子给罩在了里边。
就算是张老大再怎么强壮,但是也架不住褂子大啊。
他买的是大毛人惯穿的皮筒子。
上下一边儿粗的,像是一个水桶一样的大衣。
若是再扣上一定方圆高耸的帽子,在张老大蹲下来的时候,绝对可以伪装成为一个桶子。
而现在,就是这种衣物,为他的偷运现金提供了无限的便利。
这十万的现金,坐火车时就这么带回去,的确是相当的危险。
但是谁让大毛国现在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竟是为了炎国倒爷群体特意下达了一个外汇携带量的最低标准。
谁要是超过了000块美金的话,那是要交相当高额的税务费用的。
作为节省了一辈子的炎国人,怎么可能为了迅速的回国就去坐那审查十分严格的飞机呢?
大家当然会选择长途铁皮列车,作为返程回乡的唯一工具啊。
想到这里的张老大掏出口袋中的车票。
他们现在要安安静静的别出旅馆。
等到晚上快要检票的时候迅速的进入到火车站……
那么接下来的时光,他跟顾峥就是安全的。
因为来到了俄城做生意的倒爷们都知道,最危险的时段不是来这里的途中,更不是交接货物的过程,而是在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收获满满的归途之中。
因为就连俄城内最底层的小偷都知道,这个时候的炎国人是最有钱的。
这个时候朝着炎国人下手,也是风险最小,收益最高的时刻。
他们将这些来自异乡的商人们抢劫一空,只要找到一处隐蔽的地方呆上一天,待到风头过去之后,自己就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有钱人。
就是因为这些人的出现,让远在俄城周边的农夫们,也趁着这几天的交易高峰期,扔下手中的农活,来城里干上一把。
“看!”
张老大一边与顾峥收拾着手中为数不多的行李,一边给顾峥指着旅馆墙角下,蹲着的几个半大的大毛小子。
“这些孩子就是给那些老手们通风报信的眼线。”
“因为这些年炎国人来来往往的很有规律,这些小孩子们早已经练习了一套看人的本领。”
“谁像是新人菜瓜,谁是赚了钱准备回乡的冤大头,只需要一个照面,他们就能给分的清清楚楚。”
“你是不是也觉得不可思议?”
“那是因为旁人不见得有咱们两个人这么的精明啊。”
说到这里,张老大又往自己的筒子大衣的外边勒了一条牛皮的腰带。
就这腰带带回炎国,还能卖出个八块钱的价格呢。
在这里,他只需要用一包二鲜伊面就可以换这么一根。
虽然他裤腰带上已经挂上了两条了,但是谁也不会嫌弃钱多的。
干完了这件儿事儿,张老大就着腰带的事儿跟着说了下去。
“你看我这身打扮够落魄吧,连腰带我都不带放过的。”
“旁人一看,这小子怕是一个没赚到什么钱的小商贩了。”
“你再看看下面这个瓜娃子……”
顾峥顺着张老大的手指方向这么一瞧,正看到有两个人比他们提早一些出得了旅馆。
现在的天儿还大亮,距离火车发车足有两个钟的时间。
这两个大包小包的人,头上裹着貂皮大毛的帽子,身上围着整张皮的紫水貂大衣,手腕上缠着大毛自产的机械表,还一边带着两只。
两只牛皮的大箱子中装的是满满当当。
看着两个人拖箱子的方向,怕是要到小旅馆对面街道的白俄人开的为领导们提供饭食的大毛餐厅里吃一顿好的。
只有在那种餐厅中,才能吃到猪肉炖番茄,牛肉碎红汤这样的肉菜。
突然,从斜穿过来的一个胡同口中冲出来三名壮硕无比的男子,朝着这两个招摇的炎国人的所在跑了过去。
没有什么有关于抢劫的大吼,只有沉默以对的上手。
这三个彪悍的大毛人,一人拖拽住一个箱子,就朝着相反的方向大力的撕扯了起来。
“啊!!抢劫啊!!”
这一看就是一个菜鸟倒爷!
他竟然在这个时候高声大叫了起来!
“不好!!”
张老大在听到了这一声大吼了之后,立刻将顾峥推到了窗户的边沿之处,将身体平贴着旅馆侧面厚厚的墙壁,用眼角的余光观测着玻璃窗外的一举一动。
而随着他这一动作一起的,是一声十分突兀的枪响。
‘砰!’
一阵白色的烟雾散去,那一声求救之音,就成为了这个菜鸟倒爷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声音。
对方被他的反抗给激怒了,采用了最为干脆的手段。
从源头上解决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