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言没在靖和中学混过,哪里清楚那么多道道,娄天暮问,他就照实答了:“老师,我是城南中学的,也是他俩的好朋友。”
“你也是好朋友啊,他们三个都考上了我们靖和中学,怎么把你给拉下了呀。”
娄天暮讲这话貌似开玩笑,实质上阴阳怪气,十分刻薄。陆西言登时感到十分难堪,把头垂得低低的,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
凌纪安知她要发难,但发小遭到这般奚落,也顾不得许多,抢先插嘴解释:“娄老师,他们学校在附近搞活动,顺便来找我一起回家的。”
“回家?对了,放学那么久,你们是该回家了。”娄天暮把脸一沉,对着凌纪安说:“他们三个可以回家,你,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
左晓桓如蒙大赦,赶紧拉着卫杨和陆西言往外走。
刚走两步,娄天暮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外校的同学,以后不要随便到我们学校来,这样影响不好。不是我们班的同学也不要随便进出,可别把上学当成过家家了。”
四人听她这样说,心里都有说不出的难受。特别是陆西言,好好的一场叙旧,怎地受了这番冷嘲热讽,往外走的时候眼睛已经有些潮潮的。
凌纪安看着他们委屈的背影,对娄天暮实在是很无语。如果说此前的种种刁难,还算是出于对学生学业的关心,只不过管教方式上粗暴了些,今天她的这副嘴脸,实在很难对得起“为人师表”这四个字。
卫杨和陆西言,即算有错,那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也并非不可饶恕的原则问题。10来岁的年纪,正是可塑性最强的时候,作为师长,只需点出要害,引导改正便可,完全没必要恶语伤人。
这确然不是教育手段的好坏,而是为人处世的高低了。
以往被娄天暮召见,凌纪安都免不了带着几分不安,今天由于义愤在心,却是怒火盖过了恐惧。
在走向教室办公室的路上,他一直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一个学生,在这样的时刻追求平静,要么是为了不露出马脚,要么,就是像他这样,准备据理力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