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整节课,娄天暮的脸色都很不好看,煞白煞白的,像街市里卖不掉的死鱼。
最先察觉到娄天暮情绪变化的,是聂惜缘。以一个班干部长期以来的敏感,她知道老师一定是心情不好,所以上课时腰杆一直挺得笔直笔直的,集中注意力听着娄天暮讲的每一个字,生怕哪里不小心就会触到火头。
球队的几个,穿上了新队服,心里还美滋滋的,盘算着放学后到球场拉练拉练,浑然不觉这位本就严厉的班主任,已经快要气炸了。
娄天暮还算克制,一肚子火没在课堂上发作出来。一下课,她就把凌纪安叫到了办公室。
凌纪安有些纳闷,今天明明没招惹她,这又是怎么了呢?
周六补课的,就他们一个班,办公室里空荡荡的,娄天暮急吼吼走进去,凌纪安后脚就跟进来了,然后就看到娄天暮黑着脸,近乎咆哮道:“你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把凌纪安给搞懵了,以为娄天暮是为刚才上课自己没回答好问题而兴师问罪,迟疑了一会,说:“没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我看你们就是串通好了的!”
“串通?”他又把课堂表现回想了一遍,这堂课没怎么走神,也没跟人咬耳朵,怎么就串通了呢?赶紧回答:“老师,没有串通啊。”
娄天暮勃然大怒,拍着桌子厉声道:“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搞这些小动作能让我有什么损失,到头来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娄天暮越是棒喝,凌纪安越是懵圈,他在心里反复嘀咕:怪不得刚才点名让我回答问题,还显得那么不耐烦,原来早想着拿我开刀了。
通常犯了错的学生,来到老师办公室多少有些心虚,话都讲不利索。凌纪安不知娄天暮怒火所为何来,反倒心情平和。娄天暮看在眼里,愈发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如同一根又硬又横的硕大刺针,分分秒秒都在往自己心头扎,气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出去,把左晓桓给我叫过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