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威可干不出他小舅子做出的那种没脑子的事情来,他一向都是谋定而后动,这次若不是因为老妻的哀求,他绝不会如此仓促的对吉家动手的。而此刻,他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若是随便找个理由,灭了吉家,他的官帽肯定经不起反弹。但若是就这样放过吉家,别说他心底的不甘,就是他的威望也绝不允许这样,不然从此以后,这天方城还有谁把他放在眼里。
而与此同时,吉赟夫妻两满是担忧的看着王朗,他们很清楚本地县令蒋威是个什么货色,他们吉家仗着祖上威名,或许能躲的过去。但王朗在这根本就毫无根基,怎么能逃得过蒋威的毒手,吉赟看着王朗,他虽然知道王朗手段不低,但是想要对抗蒋威,对抗天方城,或者是对抗月池国,那实在想想都不可能。
“二位,不必担忧,区区一个县令,还不能把我怎么样。”王朗笑的很自信,他的神识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蒋威的,对于这样一个人,他实在没有半点避让的必要。
云璐见此,知道说不动面前脾气古怪执拗的客人,转过身对着吉赟苦笑,“既然王朗兄弟不愿意就此离开,那我们还是准备下吧。”
吉赟点点头,说句实话,他打心眼里就不愿意让王朗逃跑,那样不但让朋友灰头土脸,也跌尽了他的面子。此刻见王朗坚持,他的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若刚才王朗真的愿意从地道离去,那么他反而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王朗并没有关注吉赟夫妻两是如何安排的,他现在全神贯注的盯着蒋威,想看看传说中这位品行不端的县令到底有什么手段。
蒋威此刻,满心的高兴,他刚才脑子一转,终于有了一个主意,既能将吉赟送入大牢,还能堵住那些为其说话之人的嘴。到时候,他就能带着人在这座大大的庄园里尽情的发掘黄金了,想到那一批数目不详的黄金,他就浑身一阵火热。
“来人!”蒋威冲着不远处的下属招招手。
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差役快速来到蒋威面前,俯身道,“大人,不知有何吩咐小人?”
“给我到吉府传话,就说本大人要去吉府捉拿汪洋大盗,让他们务必配合,否则定当同罪论处。”蒋威的眼睛咕噜一转,就决定先打草惊蛇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强人,以做下一步准备。
十分钟后,蒋威一行数百人,终于浩浩荡荡的进入里庄园里,吉赟夫妻两陪着笑站在蒋威面前。
吉赟揣着明白装糊涂,对着蒋威躬身一礼,随即不解的问道。“大人,不知道来我府上有何贵干?”
“吉赟,本县问你,刚才县里差人过来,可有将事情说清楚?”蒋威的性子很好,微笑着说道,“本县可要提醒你,月池国的法令就在那里,若是有人触犯了法律的话,本县决不轻饶。”
吉赟看了看蒋威,心头不得不佩服,这人竟然能嘴里说的如此冠冕堂皇,暗地里却能将坏事做尽,这也算是传说中的极品了吧?
“回禀大人,吉赟从小遵循祖训,一向行事都是以月池国的法令作为准绳,绝不敢有稍稍的违逆。更别说做那收留汪洋大盗的事情,那是决计不敢的。”吉赟的嘴说的很慢,但却轻轻的就将那些事推了个干净。
蒋威看了看吉赟,对于他的说辞,蒋威是压根就不信的,不过他也没有出口反驳,只是轻轻的说道,“吉赟,你身为本县的才俊,人品学识,本县一向赞赏。但是有一点,本县不得不提醒你,祖上的荣光可经不起糟蹋啊,你可要想清楚?”
吉赟的额头冒起了冷汗,对于这位县令,虽然他一向内心深深的不屑,但真要当面盯上,他还是很有些发憷的。别的不说,破家的县令可不是说说玩着的,眼前这位虽然此时面带笑容,但是破家之事做是不是一次两次了,绝对是门清。他们吉家虽然还有些关系,但大多都不在天方城,远水解不了近渴,若县令真对他们动手的话,他们可真是毫无还手的余地,此刻他在赌,赌蒋威不敢拿着自己的官帽开玩笑。
“好了,本县也是随口问问,对于你的人品,本县还是相信的。”蒋威点点头,笑着说道。
见此,吉赟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好在这蒋威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不想就在这时,门口一位差役模样的中年人快步走到蒋威面前,看了看吉赟,满脸的警惕。蒋威心中好笑,但嘴上却很豪爽的对着差役大声道,“有什么话,就说吧,吉员外也不是外人,一向在本县急公好义,乐善好施,名声尤佳,不用避讳。”
差役为难的看了看吉赟,最后无奈的说道,“报告大人,在府里发现大道刘三多的踪迹,还请大人指示。”
吉赟的心中咯噔一下,他可清楚这刘三多是什么货色,那可是纵横三省的江洋大盗,杀人越货无数。为了抓住这个江洋大盗,月池国曾经悬赏数万量黄金,可是数年时间,这刘三多不但活的好好的,还接连做下了几期大案。
可是就这样一个强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他的府里,吉赟疑惑了,但是当他抬头看到蒋威优哉游哉的模样,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吉赟心里明白了,哪有什么刘三多,这根本就是蒋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