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小的卫生间弥漫着一股寂静的气氛,唯独水龙头里渗出的水滴宛如一颗一颗滚圆的珍珠,滴落在地砖上,发出“滴答”的声响。
在凌锋的身前,那名脸色惨白的少女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肉白色的眼珠十分诡异,眼瞳涣散,与凌锋对视,缭绕着一股森然寒气。
林雅青提心吊胆地扭着手腕,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惊怒了这名原本已经死去却又复活过来的少女,只能暗自咽了一口唾沫,为凌锋担忧。
凌锋也是被这女尸吓得双眼微微一张,但神色已然从容不迫,注视着女尸的五官,沉吟一声,握着五星水晶的右臂晃了晃,只见那女尸竟然也跟着晃了起来。
门外众人面面相觑,二爷局促不安,神色焦急至极,像挥手让凌锋赶紧撤出来,又碍于四周的气氛实在太过诡异,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
晃了几下,凌锋也终于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回事,低声叹了一口气,朝着众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安心,说道:“先让老人家离开吧,二爷和邢队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那几名刑警也清楚凌锋的性子,知道这事情有诡,屏息凝神地扯了扯两位老人家的衣袖,连忙退了出去。
那俩老人家神思恍惚,但也明白什么叫死不复生,怅然若失地再次望了闺女一眼,跟着刑警们走出门外。
二爷慌手慌脚,连忙对着凌锋喊道:“小哥,你赶紧出来,这是尸变啊,靠得那么近,万一变成厉鬼可怎么办啊!?”
凌锋处之泰然,将手上的五星水晶放在女尸手上,眼眸流转着一抹柔光,轻声说了一句“轮回无常”,只见那女尸轻轻一晃,双眼又一次紧闭起来。
冯邢队此刻是汗流浃背,噤若寒蝉,站在那不知所措,倒是林雅青跟着凌锋的日子久了,也习惯了灵异事情,竟然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卫生间,蹲在他身旁观察起这具女尸。
“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林雅青眨了眨眼。
凌锋一叹,轻声道:“她的灵魂被魅夺走了,执念太盛,我方才从桶中取出水晶,恐怕就是她生平所爱,所以躯壳做出了一些本能反应罢了。”
二爷揉了揉头,纳闷道:“这尸体的执念居然有这般本事?”
凌锋哑然失笑,瞥了他一眼,调侃道:“很多墓穴里的棺主人都是这样,盗墓者会用特殊手法化解它们的执念取出它们棺材里的物品,只是你刚才吓得六神无主,所以才误会是尸变罢了。”
二爷被他这么一说,顿时老脸一红,郁闷道:“我这不是担心小哥你有危险嘛,瞧你说的,真要是尸变,二爷一符咒过去,包治百鬼。”
凌锋懒得跟他拌嘴,朝他俩人挥了挥手,说道:“过来帮忙将尸体放平,我需要做临场尸检。”
冯邢队惴惴不安,但被一旁的林雅青嬉皮笑脸地看了一眼,顿时尴尬了摸了摸鼻子,跟着二爷进行将女尸平放在地板上。
卫生间的灯光有些昏暗,整具尸体呈现出苍白的颜色,与照片的女孩相比大了几岁,凌锋整理了一下她的衣着,说道:“有死者信息吗?”
冯邢队点头,愁眉不展地说道:“死者名叫唐芊,年仅十六岁,在校学生,这星期放假一直呆在家里,根据死者家属的口供,昨晚便没有异常的声响,今早老奶奶起床洗漱,发现死者已经失血过多死在卫生间里了。”
凌锋颔首,伸手按了按唐芊的锁骨,开始分析道:“尸斑轻压消散,说明死者死亡时间在二十四小时内,全身均现浮肿,是失血过多导致器官缺氧致死。”
他举起唐芊那只渗泡在水桶里的右臂,上面被鲜血覆盖已成橘红色,继续说道:“致命伤痕是右臂上的割口,长度约九公分,卷口从上至下,皮肤四周有刮痕,显然是多次对手臂进行割刮。”
林雅青正在一旁做着尸检记录,听凌锋这么一说,顿时疑惑地蹙眉望女尸手臂看去,提出疑问:“卷口从上至下?而且多次割刮?如果是自杀,会不会太过奇怪了?”
二爷不解,疑惑道:“怎么奇怪了?难道自杀还有惯性?”
凌锋翻了翻白眼,解释道:“一般自杀的人不会对自己进行多次残害,疼痛会让他们放弃轻生,所以大多都会选择锋锐工具进行一次性自杀。”
二爷似懂非懂,又问道:“那卷口从上至下呢?这不奇怪了吧?”
林雅青白了他一眼,说道:“怎么不奇怪了,你设想一下自己要自杀,手上握着一把刀会怎么割开自己的手臂?”
二爷一愣,喃喃自语地重复着她的话,随即右手假设自己扭着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左臂从手腕处刮向肩膀,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连忙道:“呸呸呸,谁自杀了?林丫头你咒谁呢?”
林雅青笑嘻嘻地朝他吞了吞舌头,继续弯腰观察起尸体,对着一旁的凌锋问道:“她的灵魂不在这里吗?”
这次二爷抢先开口了,说道:“没有,我用了很多方法,都找不到她的灵魂,最起码不在这房间里。”
凌锋双眼炯炯有神,神色自若地说道:“我刚才说